!才剛想到這裡,就見對面的美麗女子刀風改變,居然使用上了自己的招數,而且還衍生出不少新花樣來,不由得臉色改變。
蕭冬兒的刀招越發的飄忽不定,看似往左砍,但等到他閃避時,雪亮的刀鋒卻在右邊等著他了,若非閃避及時,他被砍掉的絕對不是衣袖而是別的東西。
又過了十七八招後,周懷道再也打不下去了,而圍觀的隋軍將士們則轟天價叫起好來,周懷道自己一張黑臉幾乎滲出血來,雙刀舞出無數刀花護住全身,一個虎跳退出戰圈,狠狠道:“要殺要剜你儘管來,何必用如此卑鄙手段來捉弄人!”
原來這片刻間他身上衣衫已經被蕭冬兒詭異的刀法破了個七七八八,幾乎難以庇體。
蕭冬兒笑道:“我並沒有殺你的意思,只不過想讓你回去告訴你們那位假皇帝,趁早歸降是要緊,否則的話,”說到這裡,手臂一揮,掌中鋼刀急飛出去,不但削掉了他頭頂髮髻,而且還往後飛行了數丈距離,釘入了遠處的山樹上。
周懷道的頭髮立刻披散下來,狀如厲鬼,寒聲道:“好,我記住了。今日你削我髮髻,他日我必取你首級!”
蕭冬兒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你儘管來,我恭候便是。”說罷吩咐眾人讓開道路。周懷道立刻飛奔而出。蕭冬兒更不多看,急忙過去檢視撲救糧草的事宜,所幸撲救及時,並沒有太大的損失。隨即傳令拔營。
第31章推心置腹
看完冬兒派人送來的秘密軍報後,楊廣好半晌都沒有說話,兩道濃密的劍眉扭成了一個死結,這絕不只是外表上的迷惑,更是源自心頭的傷感。
王妃的密信、瀲灩的遺書、倩孃的雙重身份以及與此相關的樁樁件件匯聚在一起,凝結成為一個箭頭,這箭頭所指之人卻正是他視之為生平第一知己的宇文述,更是他暗中策劃奪嫡的同盟軍。
就是因為宇文述的介入,自己才能夠與深受父皇信重的楊素拉上關係,更是因為他,自己方能有條不紊的坐鎮江南、建功立業。但是現在看來,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騙局,就連自己也只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
那麼這個人的城府未免太深了點!
所以在這一刻,楊廣真的很傷心、很難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相信誰!他很想找人傾訴,但是唯一能夠聽自己說心事的愛妻冬兒卻不在身邊。
思索許久之後,楊廣將密信送到燭燈上,看著它一點點化為灰燼,對於宇文述的信任也隨之灰飛煙滅。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想明白一件事:成大事者絕對不能夠完全倚仗下屬的能力,自己應該利用他們的能力而不是賦予他們信任,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培養扶植幾股不同的勢力讓他們互相制約挾制,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勝利果實,再不用擔心功高震主的權臣出現。所以,現在該做的就是架空宇文述在江南的勢力,到底該扶植誰來分化他的威風呢?
楊廣輕輕叩擊著書案,陷入了又一輪的迷惘中。
此次出鎮江南前,自己特意向父皇進言,將宇文述改調至壽州(今安徽壽縣)任刺史、總管之職,總制淮南江北,而郭衍領重兵據洪州(今江西南昌),控制了江南不少土地。按照原定計劃,如果他日奪嫡成功,自可以榮登太子之位,繼而龍飛九五。若不成功,也可據淮海、復梁、陳之舊,與楊勇分庭抗禮。但是現在自然要對計劃作少許更改。
郭衍和宇文述一樣是自己奪嫡的同盟,但為人行事稍有缺憾,不若宇文述文武全才,而且此時尚在洪州任上,遠水解不了近渴。至於楊素那邊正在與零落割據的叛軍交戰,一時半刻也指望不上。
府內兩大重臣之一王韶是個正人君子,絕對不可能參與自己的計劃,而另一位李徹已經隨同冬兒去了嶺南,自然也不可能加入。
眾臣屬中地位僅次於他二人的“二張”立刻進入了楊廣的腦海,張衡和張虔威都是父皇數年前派在自己身邊的僚佐,出身將相之家,同屬關隴勳貴,年紀雖不比自己大多少,卻有著實際的軍政才幹,絕非不求實務的清談家,值此非常時期,倒可以考慮考慮委以重任!
壽州總管宇文述直如熱鍋上的螞蟻寢食難安。晉王楊廣固然有其眼線,然而他也不會幹等著挨刀的!一早就得到了宇文逍遙的千里傳書,知道私底下秘密謀劃的復辟事宜曝了光,楊廣那邊應該已經有了應付的計策,但不知為何,遲遲不見動靜。
而自己名義上的長子宇文化及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甚至於舊日的主人宇文逍遙也杳無音訊: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提前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