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他人一死,那些追隨者便沒有了下文,當真是樹倒猢猻散的收場,充分說明了逆勢而行者永遠不可能有成功的那一天。如果宇文逍遙還在世,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宇文化及卻有些倦怠了,懶洋洋的倒在枕上,低聲道:“姐姐再陪我一會兒好麼?”話才說完,人已昏昏睡去。
蕭冬兒緩步出來,仰頭看向頭頂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何其壯麗,人心什麼時候才能如天色般清明呢?
英華悄無聲息的走過來道:“娘娘,王爺傳話來說莒國公正在清音館等候,請您即刻過去相見。”
蕭冬兒這才回過神來,心道:“蕭琮!?他來做什麼?”(蕭琮乃是後梁的末主,與陳叔寶地位相同,但卻是被徵召入隋,而非亡國被擒。)蕭冬兒記得上次他求見親妹蕭瀲灩不果,因為後者忽然自殺,那麼這回出現又是為什麼呢?自己不過是個名副其實的西貝貨罷了,別說是兄妹情了,就算是見面的次數也是“零紀錄”。
雖然心裡狐疑,但面上卻絲毫不漏,慢條斯理的回寢殿換了衣裳,這才晃晃悠悠地出發,等到了清音館,才大大的吃了一驚。在座的並不只是她意料中的莒國公蕭琮,陪坐的還有幾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看情形,似乎是這夫婦倆的親眷。另外有個裹著狐裘的豪壯漢子,獨自一人坐在左側上首,跟隨從人的打扮甚是奇特,膝蓋以上包的嚴實,膝蓋下面卻不著寸縷,露出毛茸茸的長腿,毫不在乎對面女眷們詫異厭惡的神色。
蕭琮已經在三十開外,生得俊美儒雅,談笑間自有一派風流倜儻的韻味,而國公夫人也很有幾分鐘鳴鼎食之家的做派,至於那幾個標緻女子,蕭冬兒心道:還真是大事不妙,就算不用大腦,也能從她們含羞帶怯的表情推敲出一二。
楊廣見到冬兒進來,立刻顯出幾分真實的喜悅,招手引她在身邊坐下,柔聲道:“這幾日可還安適?”
蕭琮卻是另外一番心情,一雙眼睛透出萬分詫異的神色,簡直不敢相信世間上居然會有如此美女,腦海中立刻流淌過“洛神賦”中的若干詞句,不過他決非好色之徒,而且目前的場面也不允許他神魂顛倒。
蕭冬兒目光流轉,先客客氣氣朝眾人問過好後才曉得這個豪壯漢子來自嶺南,乃是新近冊封為譙國夫人的冼夫人之孫馮盎。
國公夫人謝氏微笑道:“如果王妃不嫌煩的話,妾身想和您聊聊女人家的事情,就不聽他們男人打打殺殺的外務了,好不好?”
蕭冬兒還沒開口,就聽見那個豪壯漢子馮盎冷笑:“你不想聽儘管走開好了,別耽誤了我家妹子的前程。”
與座者均是一驚,其中猶以蕭冬兒為最,忍不住問道:“馮將軍此言何意?”
馮盎霍然而起,走上前雙膝跪倒在蕭冬兒面前,恭恭敬敬道:“祖母她老人家這些年來心心念念記掛著妹子你,本以為上次能夠見面化解昔日的誤會,怎麼也沒想到你卻臨陣脫逃,害得她老人家哭天抹淚的,整日裡不停的埋怨做哥哥的我不長進。”頓了頓又道:“所以我這做哥哥的只好過來向你賠罪,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再把過去那些微小事記在心上,跟哥哥回嶺南去見老祖母,好不好?”一邊說一邊拉過蕭冬兒的手,低頭吻了上去。
蕭冬兒登時恍然大悟:別人可能會被馮盎的古怪動作弄的頭暈目眩,但是蕭冬兒卻知道這本是星系時代裡奴僕對主人表示絕對效忠的禮節,不過這個馮盎顯然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把一個嚴肅鄭重的儀式搞得像場鬧劇。所以她立刻抽回了手臂,淡淡道:“我這人天生小心眼,才不會因為你一二句話就改變初衷,回嶺南的事情再也休提。”
馮盎站起身來無可奈何的道:“好妹子,你就看在哥哥我千里迢迢、不辭辛苦的份兒上回去一趟好麼?祖母她”不等他說完,那邊的莒國公蕭琮已經忍不住了,不悅道:“馮將軍莫非瘋魔了麼?這位明明是我蕭琮之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妹妹,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
馮盎扭過頭來冷笑:“你居然還敢冒認兄長!?我呸,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趁著妹妹懷孕的當口上給妹夫送小妾的哥哥!”
莒國公夫婦的面色登時變得非常耐人尋味,但是最特別的還是正座上楊廣的表情,這件事並沒有攤開來講的原因就是他不表態,一則因為母后的脾氣在那裡擺著,獨孤迦羅不但自己愛吃醋,還經常替別的女人吃醋。昔日蕭瀲灩之事已經讓母后不高興了,現在他又怎麼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呢。二則好不容易與冬兒化解了干戈,而且她產期將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再發生意外。但是莒國公蕭琮曾為一國之主,雖然不復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