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怎麼來實現我的願望呢?”
——對萬能許願機許願“絕對不要實現我的願望”?
假如聖盃實現了這樣的願望,就違背了願望本身,而如果不實現這個願望,不就證明所謂的萬能許願機只是一場空談了嗎?
青須瞪大了原本就略帶凸出的雙眼,突然大笑了起來:“噗哈哈哈哈哈——你說的我真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啊。”
這分明是一種邏輯悖論,沒想到卻被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說了出來。
“……喂,不要亂動啊!”高野宗純突然對黑色的角落說道,那裡只有一堆的觸手,也許是因為感到召喚者青須略帶激動的心緒,觸手們突然顫動了起來。
聽了他的話,執著檯燈的觸手果然靜止了下來,有點晃動的檯燈燈光也平靜了下來,青須一臉有趣地看著。
這堆以黑色觸手形態存在的低等魔物是青須在最初降臨時召喚出來的。
作為Caster的青須自然不是那些手握刀劍能夠直接上陣殺人的屠夫,他需要藉助魔術的力量來達成他的目的,這堆觸手就是最初他打算殺掉宗純時召喚出的劊子手。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團最初被青須召喚出來的醜陋魔物倒是很聽宗純的話,就連作為青須Master的龍之介也只能透過召喚者青須間接命令這隻守巢的魔物,而宗純要是有什麼指示它卻是毫不猶豫地聽從執行著,這樣讓它舉著檯燈方便看書之類的命令已經是小CASE了,儘管任何光亮對於這種生於暗處的魔物來說其實都是十分難受的。
青須覺得非常有趣,明明應該是毫無智商、只有本能和聽從命令的召喚物,即使體積再大、生命力再怎麼頑強也都只是低階魔物的聚合體罷了,為什麼會聽從召喚者以外的第二人命令,他至今還沒有弄明白。
尤其是……不知道宗純知不知道呢?他最初可是曾經想用這團魔物把他完全吞噬掉的。
“什麼什麼?”聽到他的笑聲,龍之介拿著一個裝著葡萄的果盤像孩子那樣半跑半跳著過來,“青須旦那和小宗聊得很高興啊?是什麼有趣的話題呢?也加我一份嘛……啊,小宗要吃嗎?很新鮮的喲!”注意到高野宗純的視線,龍之介高興地將手裡的果盤獻寶似的遞了過來。
有機玻璃做成的透明果盤上,放著一串看上去剛剛洗好的……光禿禿的眼球,作為葡萄梗的是一連串細小的骨骼,不知道是從哪個孩子身上摘下來的。
——類似的大小和形狀讓它們和葡萄遠看之下十分近似,當然,一旦端近一些,你會為了自己曾經對這果盤中的“葡萄”有過食慾而產生無止境地作嘔感。
龍之介略帶惡意和興味地笑著看向高野宗純,這樣的惡作劇時不時會發生,因為想看到這個男孩子動搖的樣子吧,可惜從最初開始,龍之介就沒有成功過。
宗純對沾著組織液和破損玻璃體的眼球當然絲毫不感興趣,不過他還是接過了果盤,然後連盤子帶裡面的東西一起往後一扔。
……無數條舌頭舔舐的嘖嘖聲和玻璃、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好可惜!小宗不喜歡我的好意的話,也不要那麼浪費啊……”龍之介負氣地盯著已經被觸手們瓜分掉的果盤。
“沒有浪費,它們很喜歡這個。”高野宗純絲毫不為之所動,反正青須會哄他高興的。
——他還有一個沒有說出口的理由。
就算他有什麼想寄託於聖盃的願望,也是不可能被選中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正是一個完完全全沒有魔術師資質的普通人。
在得到的雨生家資料中也有進行魔術師修習的部分,也有探查一個人魔術才能的方法,高野宗純對自己使用了這樣的探查方法之後,確認了自己是個魔術迴路一條的標準普通人,也沒有能夠作為一個最低等魔術師存在的水準以上魔力的事實。
基本上是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在這方面有任何成就的典型,這就是先天所限。
“呼……”
他放鬆地往後一躺,乖覺的觸手們立即在他背後盤踞起來,形成了一個臨時靠墊,執著燈的觸手也因為宗純姿勢的改變而把燈略微拉近了一些。
雖然這樣的靠墊既粘溼又滑溜,躺上去觸感十分詭異,不過在這種地方也不能要求太多了,就是……
“放手。”
剛剛纏住他腳踝的一條觸手一抖,灰溜溜地敗退。
宗純默默地看了一眼熱烈地討論著如何做出更好的藝術作品的龍之介和青須,繼續把目光投向手中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