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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十八土司中的卓木土司,面相慈祥,他介面道:“大人覺得應該如何說才好?”

周仲安笑道:“夫人的風采豈止是嶺南第一,放諸大陳,又有幾個比得上夫人這樣的巾幗英雄?”他又打量了一番眾土司,笑道:“更何況,還有各位嶺南重臣在此,更覺皇上對嶺南的信任,不是沒有道理的。”

冼夫人挽住周仲安的手道:“這孩子,真是嘴甜,來,隨我進羅州。”她又側身打量了一下我:“這個小哥?”

我趕緊躬身道:“小人是公子的家人。”

眾人說笑著,一起進了羅州城。

當晚,冼夫人和眾土司舉行了盛大的歡宴。周仲安一身飛金綢緞長袍,儼然翩翩濁世佳公子。我穿了件素羅袍,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我沒有帶彎刀,只把那柄斷刀藏在靴子裡。老杜等人身著便衣,也守在宴會四周。

宴會上除了土司們,還有一個來自南詔的使者。宴席開始不久,南尊土司就起立致意道:“久聞周大將軍為陳國上柱,想來周公子家學淵源頗厚。我有兩名武士,略通武功,讓他們為周公子表演對角可好?”

周仲安道:“好啊!好啊!下官雖不會武功,看一看的水平還是有的。”

嶺南(2)

南尊土司粗粗短短的手掌連拍三下,兩名身材矮小的武士走了上來。他們裸著上半身,各自執刀,彼此對鞠一躬,便開始比試。我緊盯著這兩名武士,周仲安忽地拉拉我的衣襟,低聲道:“笨蛋,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兩武士比到精彩處,周仲安大力鼓掌:“高!高!高!比試這麼久,既不見汗,又不見血,宛如小孩子過家家。不容易,不容易啊。”

南尊土司面色一變,冷笑道:“周大人要見血,你們還遲疑什麼!”

武士刀法一變,殺氣頓起。

歡宴(1)

兩名武士刀光突變,詭異莫名。我手指中早扣了一粒鐵彈子,恐有不測。忽地一名武士手中的彎刀脫手,那種刀,與突厥人或者一般人用的刀大不相同,更像“有去有回”的旋轉飛刀。那飛刀直奔對手的脖子,在座的人都大聲叫好。另一名武士揮動手中的彎刀,只一挑,那把飛刀就繞著他的刀尖旋轉起來,叫好聲不絕於耳。失刀之人揉身欺上,試圖以拳腳奪回武器。兩人爭奪,兩刀同時脫手,飛向冼夫人的方向。卓木土司頭一個起身,攔在冼夫人前面,隨身的鐵棒一擊,兩刀同時轉了方向,徑直斬向周仲安。我手中的鐵彈子彈出,半空中只聽得金屬碰撞之聲,兩柄刀同時落下,正正扎到周仲安的席上,兀自搖晃。

席上一時無聲。周仲安面不改色起身笑道:“好刀法,周某敬此刀一杯!”他把手中的酒杯一斜,酒水傾倒在刀刃上,一縷青煙飄起,伴隨著嗞嗞的聲音,一股怪異的氣味瀰漫了酒席。我立時明白刀上有毒。

周仲安並未發作,只是拊掌笑道:“好了,該比的也比完了。久聞嶺南豔舞是羅州一絕,君等何故藏私?還不快快上歌舞!”

冼夫人起身笑道:“各位盡情享用,我頭暈,先行退席。”

眾人都起身相送。待她離去後,響起一陣叮噹之聲,十來名俚族舞女,舞動著出場。那些舞女都裸著手臂、大腿,腳踝上繫著鈴鐺,每跳一下,便有勾人的聲響。她們腰如細蛇,扭擺之中盡是甜膩。我覺得面頰滾燙,再看老杜等人,俱身心搖動,沉醉不已。

周仲安一邊飲酒,一邊對其中兩名豔女笑道:“過來,周哥哥疼你們。”他左擁右抱,恣意揮灑,席上也是歡聲淫語不斷。這時卓木土司笑道:“敢問周大人,可曾娶妻?”

周仲安道:“尚未。”

卓木土司笑起來:“如此巧了,我的女兒年方十六,也還沒有婚配,不如讓她來侍奉大人,也成就你我兩家的佳話。”

席上的歡聲漸漸低下去,人人都注視著周仲安,特別是那個南詔使者。周仲安哈哈大笑起來:“各位土司大人,今日如此佳宴,仲安感激不盡,請聽下官高歌一曲,以表心意。”他拿起手中的竹筷,在面前的酒盅上輕輕敲了幾下,便醉醺醺地唱起來:“南詔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

歌聲漸止,席間鴉雀無聲。我不明白周仲安是什麼意思,這時只聽他朗聲道:“周仲安不求凡間美女,但愛天上仙殊!”

南詔使者忽地起身怒道:“周大人,你好生無禮!我家公主豈會相中爾等凡夫俗子!”

席上眾人頓時醒悟,響起一片吵鬧聲。我這才明白周仲安說的佳人是南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