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問題……”

薛繆說:“哪能不還啊。”

他背對著陳幼雪,聲音輕了下去,最後沉默,陳幼雪也不聲不響的,房間裡就只有鉛筆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陳幼雪偷偷摸了摸薛繆的床單,床單已經洗得有些褪色了,但手感很滑,很柔軟,有股子被陽光曬過的味道。陳幼雪支著下巴,他想起了那個夜晚,他摸到薛繆的臉,那手感也很滑,還很細膩,帶一點溫熱。

“你幹什麼呢?”薛繆冷不丁拍了下陳幼雪,陳幼雪嚇了一跳,握緊了鉛筆直說:“沒什麼,想題目呢,想不出來。”

薛繆的臉靠過去,掃了一眼他手邊的作業:“你拿倒了……是得想不出來了。”

他笑話起陳幼雪,轉身拿了個什麼東西放到了枕頭邊上。陳幼雪看到那是自己外婆送給他的狐狸,他不禁又打聽起那天外婆和薛繆說的話了。

“我外婆到底和你說什麼了啊?”

“你好煩啊。”薛繆摸摸狐狸的腦袋,又坐回了書桌邊。

“我請你吃紅豆棒冰,一個月。”

薛繆沒搭理。

“一年。”

薛繆連眼裡都沒抬一下,陳幼雪不斷加碼,肯德基,德州扒雞,椒鹽無骨雞,通通都是一年份的。薛繆抱著胳膊,一副看他可憐,大發慈悲地姿態,說:“你真想知道啊?”

陳幼雪拼命點頭,眼神真摯。他太好奇了,快十幾年沒開過口的外婆到底會和薛繆說什麼?

薛繆嘴角一揚,笑著說:“那好吧,我們倆交換個欠條,你欠我十年份的紅豆棒冰,我欠你,你外婆告訴我的一句話,等你把棒冰還清了,我就告訴你!”

“啊?!十年啊??”陳幼雪心裡一空。

“你還要討價還價?那算了。”薛繆要轉過去,陳幼雪拉住他,他又高興起來,十年就十年吧,十年也挺好,十年聽上去又長又久,他喜歡長長久久。

薛繆也很高興,十年份的冷飲全被人包圓了,想到就直樂。兩人歡歡喜喜的交換了欠條,薛繆大約是興奮過頭了,之後再寫作業時一反常態,動不動就去騷擾陳幼雪,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吃零食,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去看樓下某某人家養的貓,還問他過會兒吃飯時要不要喝什麼飲料,可樂雪碧還是芬達。陳幼雪一一回答了,薛繆沒什麼可問的了,又多動起來,在椅子上坐不住,不是走來走去擺弄屋裡的東西,就是變著法子和陳幼雪搭話。

“你今天的份寫完了?”陳幼雪問道。

薛繆說:“早寫完了,我都做到八月底的份了。”

“啊?怎麼這麼快!”陳幼雪看看他,“那……”

薛繆比了個叉:“不行!你自己寫!我下樓買飲料去!雪碧是吧?”

陳幼雪想和他一塊兒去,薛繆想了想:“你寫完這道題。”他還過去輔導陳幼雪,題目做完,兩人走出了房間,經過廚房時,陳幼雪卻說:“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去廚房看看你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

“也好,那你幫著點啊。我下去了。”薛繆和他媽打了聲招呼,揣著點零錢就出門了。陳幼雪走到廚房裡,薛母這會兒正在切洋蔥,切得熱淚直流。陳幼雪見狀,忙說:“阿姨我來吧,我最會切洋蔥了。”

薛母哪兒肯讓他幫手,要推他出去,陳幼雪賴著不走,還問說:“阿姨,薛繆平時都愛吃些什麼菜啊?”

薛母切好了洋蔥,又準備起了牛肉絲,笑笑看陳幼雪:“你問這個幹什麼呀?”

“他有時候會在我家吃晚飯,我想問一下,然後好和我家做飯的阿姨說。”陳幼雪和薛母講話時還是怯生生的,樣子都不太自然,左顧右盼。薛母還是很溫和,人總是笑笑的,嘴角和眼角的笑紋明顯。她道:“不用這麼麻煩了,一直麻煩你們也怪不好意思的,我早就想聯絡你媽媽謝謝他了,問了薛繆幾次他都說不知道電話,說你媽媽一直在國外……”

薛母在圍裙上擦手,看著陳幼雪,“放學了你可以和薛繆一塊兒到我們家吃飯啊,人多點也熱鬧。”

陳幼雪也看著薛母,他快要忘記母親這個形象了,但如今這個詞又變得鮮活生動起來。他低下頭,鼻子酸酸的,來回摸著自己的褲縫,悄聲說道:“阿姨……薛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薛母在熱油鍋,她靜靜地站在爐灶前。陳幼雪自覺唐突,抬起頭慌忙說:“你放心,我會替他保守秘密的!”

薛母的嘴角向上牽動了兩下,似是想維持笑容,她很努力,但那笑意明顯渙散了。

陳幼雪走過去在水槽裡洗手,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