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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寒的注意力轉到凱特尼斯的身上,她的腿流血不止。

但他們所有的裝備,都在逃避野狗的追趕時留在了湖邊。

此刻,他們沒有繃帶,無法止住從凱特尼斯小腿湧出的鮮血。

雖然寒風凍得陳逸寒瑟瑟發抖,但他還是脫下夾克和襯衫,然後穿好夾克。

雖然只脫了一下衣服,但已經凍得陳逸寒牙齒打顫了。

在月光下。凱特尼斯臉色蒼白,陳逸寒讓她躺下,然後檢查她的傷口。

暖暖的、溼滑的血沾了陳逸寒一手。

光用繃帶止血根本不行。

陳逸寒看過電影,所以也學著電影裡護士的樣子給凱特尼斯止血。

陳逸寒撕開襯衫的一隻袖子,在凱特尼斯的膝蓋以下纏兩圈,繫上活釦。

這裡沒有木棍,所以陳逸寒把最後一支箭插到活釦裡,儘可能綁緊。

這很冒險,因為如果血液不通。凱特尼斯也許會失去一條腿。

但與丟掉性命相比,陳逸寒覺得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陳逸寒用襯衫把凱特尼斯的傷口裹好,然後躺在她身邊。

“不要睡。”陳逸寒對凱特尼斯說道。

陳逸寒不知道這麼做在醫學上有沒有道理,但他怕凱特尼斯一旦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冷嗎?”陳逸寒拉開拉鍊,把凱特尼斯裹到自己的衣服裡。

這樣,被裹在兩層夾克裡。又能彼此溫暖,會感覺稍暖和點。

可夜還很長。溫度在持續下降。

白天往上爬時還燙人的宙斯之角,現在已慢慢變得冰涼了。

“加圖興許能贏。”陳逸寒小聲對凱特尼斯說道。

“別信這個。”凱特尼斯一邊說。一邊拉起陳逸寒的兜帽。可她自己,抖得比陳逸寒還厲害。

下面的幾個小時,是陳逸寒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光。

寒冷已使人痛苦萬分,真正的噩夢是聽加圖的呻吟、哀求,最後是野狗折磨他時的哭訴。

過了不多會兒,陳逸寒覺得自己已不在乎他是誰,做了什麼,他想要的一切,就是儘快結束他的痛苦。

“它們幹嗎不殺了他?”陳逸寒看著凱特尼斯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凱特尼斯一邊說,一邊往陳逸寒身上靠了靠。

是的,陳逸寒知道了。

觀眾不願現在從電視機旁離開。

從大賽組織者的角度來看,這是這一娛樂活動的**部分。

這種痛苦一直持續著,沒有絲毫間斷,讓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的精神備受折磨。

陳逸寒不再想明天、不再想希望、不再有過去,抹去了一切記憶,充滿大腦的只有現在,陳逸寒覺得它似乎再也不會改變,一切的一切只有寒冷、恐懼和那個快死的男孩的哀嚎。

凱特尼斯開始迷迷糊糊地要睡去。

陳逸寒一次一次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因為如果她死在自己身邊,自己說不定會完全發瘋。

凱特尼斯也在努力堅持著,與其說為了她自己,倒不如說更多的是為了陳逸寒。

這很艱難,因為失去意識就脫離了這所有的痛苦。

唯有月亮,這高掛在天際、緩慢移動的星體證明時間是流動的。

凱特尼斯對陳逸寒說,黑夜會過去,因為月亮在動。

有時,陳逸寒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可很快又被寒冷的黑夜吞噬。

終於,陳逸寒聽到她小聲說,太陽要升起來了。

陳逸寒睜開眼,看到星光在晨曦中逐漸淡去。也看到凱特尼斯的臉是多麼的蒼白。

陳逸寒知道,凱特尼斯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要快點把她送回凱匹特接受治療。

還是聽不到炮聲。

陳逸寒把好耳朵貼住宙斯之角,隱隱聽到加圖的呻吟。

“我想他快不行了,陳逸寒,你能射死他嗎?”凱特尼斯問道。

如果加圖靠近宙斯之角外口,陳逸寒也許能把他射死,事已至此,射死他是對他的憐憫。

“我的最後一支箭在你的止血帶上。”陳逸寒指著凱特尼斯的腿,說道。

“讓它發揮應有的作用吧。”凱特尼斯拉開拉鍊,讓陳逸寒把箭拿出來。

陳逸寒把箭抽出來,用僵硬的手指儘量把止血帶再繫緊。然後,陳逸寒搓了搓手,讓血液流動起來。

“好了,我過去看看。”陳逸寒說完,爬到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