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徐圃雲、範秉琳諸人,得扶助匡掖之益不少。以學問才華相慕重者,有歙縣之黃念耘、金華之邵振青(即邵飄萍,在北平創辦《京報》及《新聞編譯社》,後被軍閥殺害),德清之莫存之,紹興之朱內光、邵翼如(即邵元衝,西安事變死),永嘉之林智敏,蘭溪之胡心猷,常以民族革命之義相勉,而陳君哲尤激昂,時時以鼓吹民族革命之刊物借給陳布雷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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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湖畔:杭高(3)
陳布雷在慈溪讀書時已有反對滿清帝制,組織“覆滿同志社”之舉;在杭高時思想也很激進,仲秋某日,他與張耿伯、志尚、秉琳、威博諸同學同遊西城,張任教於陸軍小學,與杭高為鄰,兼授杭高德文課,其時已截髮去辮而不穿中裝,陳布雷羨之。張耿伯謂,滿清將覆滅,君等為何仍留此可恥之辮子於腦後。陳布雷返校,時即喚理髮匠剪去辮子。寧波籍的六七個中學生均剪辮,恐家裡人責問,不敢告家人,都囑理髮匠制一假辮子以備用。青年求學時代的陳布雷思想上是激進的,反對封建帝制的。
革命軍在給百姓剪辮子
陳布雷一封愛國信
陳布雷以學生一封愛國之信公佈於《天鐸報》
陳布雷以在新聞界撰寫評論聞名於世,就其私衷一直熱愛新聞事業——辦報,始終念念不忘辦報,作—個自由的文人論政,當然跟隨蔣介石後,他的思想是不自由的。
陳布雷11歲(清光緒十六年,公元1900年)時接觸西方科學。讀數學、代數、幾何,教本是“作新社”刊行之“萬國歷史”、“世界地理”、“萬國史綱目”、“十九世紀史”、“外交史”、“瀛寰全志”、“近世文明史”等書,始知世界與中國國勢之大概。陳布雷大哥屺懷在上海與友人經營出版事業,又曾赴日本考察農業,富有新思想,每次還鄉,縱談時事,並帶回新書刊。陳布雷說:“當自大哥處得閱《時事報》等刊物。雖在可解不可解之間,顧獨喜閱之。”
甲午對日戰爭,中國戰敗,朝野震動。愛國憂時的知識分子,群起力謀改革政治。康、梁“維新論”與孫中山“革命論”,引起國人,尤其啟發青年革命思想。其時,北方有義和團“扶清滅洋”運動,外患內憂,交相激盪。政論性報刊,其影響實大,促醒全國,共圖救亡。陳布雷課餘喜讀《新民叢報》、《新小說》、《警鐘報》、《浙江潮》等刊物及各種新出譯本戀愛或偵探小說,或歷史故事。陳布雷國學根底既深厚,又吸收知識與讀政論性報刊文字,造成他筆力健、行文暢的新聞記者之優越而必備的條件。陳布雷17歲時,插班入浙江高等學堂肄業。國文老師沈士遠先生,後來為北方大學名教授之一,與學生最接近,學生也極敬仰,陳布雷常去其宿舍請求指導。“沈先生常以《復報》、《民報》、《新世紀》密示同學。故諸同學於國文課藝中,往往倡言‘光復漢物,驅逐胡虜’,毫無顧忌。惟有時以□□字樣代之而已。”(《陳布雷回憶錄》)。他與諸同學,已接受並信仰孫中山革命思想,又能以文字表達其革命意志。其時政論性報刊文章,流暢有力,說理徹底,論事氣壯,是從八股與古時議論文解放出來的新文體,清新可誦,感人至深。陳布雷的作文,已有評論的基礎。杭州近上海,風氣開通。杭高師資一流,學生程度很高,注重學生自治,其教育方針為“重感情之陶冶,而不重形式。全校融化於一種和易之空氣中,亦自然孚洽,鮮有自暴自棄或囂張乖戾、越出常規者”(《陳布雷回憶錄》),而考試甚勤,故讀書風氣極濃。但因為管理松,學生有“逃班”的現象,對自己不感興趣或認為不難補習的學科,就自動逃課。他“平均每日有一小時逃班,以在室中或操場空地上自己讀書為樂。所讀以文學、史地方面之筆記小冊為多,氾濫涉獵,無計劃、無系統。”(《陳布雷回憶錄》)他喜讀自己愛讀之書,只要是有益的書報,對學識的增進有益他都讀,廣泛涉獵,學識大增。
浙高史地、博物,均由日籍教師教授,不用課本,而用表示講解。各班級均由學生自編講義,舉二三人擔任講義編輯、繕印、裝訂工作。陳布雷嘗被推編輯生理學講義之後半部。這種“教學做”合一的教授法,極合新式教育原理。聽、記、寫、編四者為新聞記者所必備者。先生講、學生記、編成書,再刻鋼版、印成講義,其過程無異報紙的編採、發排、付印。
1908年陳布雷19歲,浙高預科卒業,夏入正科。春4月,杭州公私立各校,舉行聯合運動會於梅東高橋運動場,到者3000人。他在會場任會場新聞編輯,以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