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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鐵蛋看雷劍走進‘禁閉室’,只對站崗的哨兵說出兩個字‘上鎖’,就坐在茅草上不走了,兩人一時摸不著頭腦,可又不敢多嘴再問,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半個小時過去了,雷劍還是不搭理這兩人,宋鐵蛋站的腿痠,身子扭動了兩下,雷劍探頭看了一眼口氣嚴厲地問道:“站著挺累是吧?那就坐下吧。”
曲佳明看雷劍說話了,他賴皮賴臉的湊到雷劍跟前,提著小心問道:“雷團長,你怎麼也被鎖進了‘禁閉室’?”
“哼,還不是託兩位兄弟的福?你們兩個犯了大錯,我這個當團長的能推卸掉這責任嗎?咱們三個都犯了魯莽錯誤,幹出不著調的事來,八路軍是一支有嚴明紀律的部隊,不能單純處罰戰士,不處罰有錯誤的團長吧?”
“這、這是怎麼說的?天大的錯誤是俺倆犯下的,哪怕殺頭,也沒有你雷團長的事兒啊?你還是趕緊出去,不然。”
雷劍截斷曲佳明的話質問道:“怎麼?不然你倆還敢跟我動手不成?”
“不、不不,雷團長把事兒想歪了,俺倆從被關起來,就知道給你雷團長惹了大麻煩,現在想通了,是俺倆太魯莽,犯下了大錯,你不是有時說‘有錯就改是個好同志嗎’?”
雷劍盯著曲佳明問道:“這話是我說的嗎?我可沒這水平,這可是一個偉大人物說的話,可你們光這麼一說就算過去啦?要是你倆這次所犯錯誤的嚴重性,不從思想深處找根源,咱們三個誰也過不了關,三天認識不深刻那就五天十天,還是不行,那就再多關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認清自己錯在哪裡,什麼時候咱們三個才能出去。”
“你、你這不是在要人命嗎雷團長?俺都承認錯了還要這麼關下去呀?俺可受不了。”宋鐵蛋一聽著急的喊道。
雷劍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認真的繼續看書。
曲佳明和宋鐵蛋,看雷劍是鐵了心跟他兩個死耗下去,趕緊搜刮出能說軟話的詞來,又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
宋鐵蛋甚至跪在雷劍身邊,苦著臉求道:“雷團長,俺知道錯了,你就大人大量先出去吧,要是獨立團的戰士聽說,你陪著俺倆一起坐‘禁閉’,你說俺倆還怎麼在獨立團混?”
雷劍身子往側一移,閃開跪在地上的宋鐵蛋,癟嘴說道:“鐵蛋,你這混賬東西,你參加八路軍是來混的呀?你趕緊給我起來,我還沒有你倆大,你這麼跪著是不是想求我死啊?混蛋玩意兒,小鬼子還沒打敗,我雷劍絕不會死。”
曲佳明一腳把宋鐵蛋踢翻,蹲在雷劍跟前請求道:“我的好團長、好兄弟,你說叫俺倆怎樣做,你才能自己走出‘禁閉室’,再放了俺倆?只要你提出來,我和宋鐵蛋哪怕頭點地,都不會皺一下眉。”
“沒那麼嚴重,你倆真想聽我的?”
“鱉孫才有二心。”
“混賬東西又來混賬話,那好,你倆一人給我寫一份檢查,要是我看寫的還算深刻,再在團機關公開做檢討,到時。”
“我的大團長,你還是殺了俺倆吧,我從小上了兩年書,鐵蛋只是在前幾年紅軍游擊隊來村裡,他爹揪著耳朵進了識字班,掃了不到三個月的盲,認識那幾個字,這幾年早就被吃下的地瓜粑粑給壓在心底了,現在就是想翻找出來,都找不出來一兩個,你這不是要俺倆的好看嗎?”
雷劍皺緊眉頭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既然我給你倆出的注意不好使,那我就陪著你倆就這麼一直待在‘禁閉室’,什麼時候你倆能寫出像樣的檢查,咱們三個什麼時候再出去。”
“完了完了,沒法活了。”宋鐵蛋說著又情不自禁的跪了下來。
曲佳明看雷劍不再搭理他倆,他一咬牙一跺腳的說道:“奶奶的,寫就寫,不然對不起你雷團長陪著俺倆坐‘禁閉’,可往哪寫呀?總不能找根草棍寫在地上吧?”
雷劍從他的公文包裡掏出紙和筆,分別遞給曲佳明和宋鐵蛋,面無表情的說道:“寫吧,筆、紙我都給你倆準備好了。”
曲佳明和宋鐵蛋接過紙和筆,滿臉的無奈靠在草棚的樹幹坐下,把紙鋪在膝蓋上,手裡拿的筆不知從哪下筆,感覺到手裡的筆有千斤重。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入夏的天氣到了夜晚,好像涼快了一些,等吃了送來的飯菜,柴門再次被鎖上,三個人躺在草鋪上,聽著草棚外不時傳進草棚的蟲鳴聲。
天黑透了,山中的蚊子,成群的從草棚的大小縫隙飛進來,把三個人包圍,開始無休止的圍剿,咬的三個人不停地拍打,可轟趕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