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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節 志向?職責?

吉只要緊緊抓住自己乃朝廷任命的太守這一前提,那接下來的事就是以實力說話了。

既然有了袁紹送的這份大禮,蔡吉自然是不用再為如何開口自曝身份而煩惱。因此在之後的兩日內蔡吉一面讓人置備糧草以便來年上貢,一面則向府中黃珍等人討教如何主持冬賀。

卻說真到了冬賀這一日,蔡吉頭戴進賢冠身著玄色袍,領著太守府的一干文武官吏,在太守府祭祀天地以求來年風調雨順。由於整個儀式都有固定的模式,故蔡吉只要按部就班倒也沒出啥茬子。只是眾文武官吏這麼黑壓壓地一眼望過去,一時間還真分不出誰是誰來。

原來兩漢的官服樣式很簡單,就一身袍服而已。西漢時一年四季皆為黑袍,到了東漢朝服開始按時節來配官袍眼色,即春季用青色;夏季用硃色;季夏用黃色;秋季用白色;冬季用黑色。而官吏的等級與身份則是依靠冠和組綬來區分。漢代的冠大約有十六種之多,像蔡吉這的頭戴的進賢冠,就屬於文儒之冠。而太史慈戴的武冠,則為諸武官所戴。當然漢朝官吏等級的區分主要還是體現在袍服外佩掛的組綬上。

所謂“組”是官印上的絛帶,“綬”是用彩絲織成的長條形飾物,蓋住裝印的鞶囊或繫於腹前及腰側,故稱印綬。由於兩漢官吏實行的秩祿等級制,故漢朝沒有“官居幾品”的說法,只有“秩比多少石”之稱。按秩祿等級制對應綬的顏色,大致可分為帝皇黃赤綬四彩,黃赤紺縹,長二丈九尺九寸,五百首。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同。諸侯王赤綬四彩。赤黃縹紺,長二丈一尺,三百首。長公主,天子貴人同。公侯將軍金印紫綬二彩。紫白,長一丈七尺,一百八十首。九卿銀印青綬三彩,青白紅,長一丈七尺,一百二十首。千、六百石銅印墨綬三彩。四、三、二百石銅印黃綬。自青綬以上有三尺二寸長的縌與綬同彩,而首半之,用以佩縌。紫綬以上可加玉環和鐍。這裡的首是經絲密度的單位,單根絲為一系,四係為一扶,五扶為一首,綬廣六寸,首多者絲細密,首少者粗。佩縌就是結綬於縌,意即在佩玉的帶紐上結綵組,與綬相連。平時官員隨身攜帶官印,裝於腰間的鞶囊中,將綬帶垂於外邊,綬帶一端打雙結,一端垂於身後。

太守秩比兩千石,因此蔡吉此刻腰間所佩組綬乃銅印墨綬三彩。雖然身材嬌小,可襯著這身行頭遠遠望去還真有幾分威嚴。話說祭天地之後,接下來就是蔡吉最感興趣的大儺驅邪儀式。但是由於太守府上下皆知自家太守乃是女子,故整場驅邪儀式蔡吉所要做的就只是站在一旁旁觀而已。

郡府請來的方相氏,雖未身披熊皮,但他那頭戴四目面具,執戈舉盾的模樣,乍一看上去還是頗為駭人的。卻見其領著扮演十二神獸的童子,配合著低沉的鼓點跳著勇猛激烈的舞蹈,嘴裡不住地發出“儺”、“儺”的吶喊聲,用以嚇退厲鬼。

整個過程雖然十分簡單,十分樸素。但就是這種簡單而又樸素的儀式,卻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讓蔡吉這種不信鬼神之人,忍不住在心中萌生出了些許敬畏來。仔細想想在前一世見多識廣的蔡吉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受,歸根結底還是漢朝人在驅邪時是對神靈心存畏懼的。而不像後世的諸多神棍滿腦子的男盜女娼,就算儀式再華麗,沒有半點誠意,那也不過是猴子做戲而已。

不過這會兒的方相氏在太守府內跳了一圈之後,並沒就此停歇下來,而是繼續喊著“儺”、“儺”,帶著扮演神獸的童子一路跳著儺舞,走出衙門,沿著長街挨家挨戶地驅邪。至於城裡的百姓眼見方相氏到來,則個個敞開了大門,彷彿是要將某種骯髒的東西驅逐出自家家門。

見此情形蔡吉不由好奇地向一旁的黃珍問道:“黃功曹,這方相氏要跳遍城裡每一條長街?”

黃珍聽蔡吉如此一問,不由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小蔡府君還真有意思,平日裡似乎挺見多識廣的,怎麼連大儺都沒見過。不過對方既然不恥下問了,黃珍也只得如實回答說,“不瞞府君,這幾年天災戰亂不斷,屍氣淤積頗重,為免與民為厲,故才需方相氏帥隸索室,擊鼓驅疫。”

蔡吉聽罷黃珍的解釋,若有所思地長嘆一聲道:“若是如此,恐怕日後可有得方相氏好忙了。”

“照府君所言,似乎這天下難定?”黃珍話中有話道。

蔡吉卻黛眉一挑反問道:“黃功曹以為這亂世會很快終了?”

面對蔡吉直白的反問,黃珍先是一愣,繼而袖手苦笑道:“府君說得沒錯。這亂世確實怎麼看都沒個頭。”

哪知蔡吉卻輕輕抖了抖長袖反勸黃珍道,“黃功曹莫要太過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