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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太守之女

的血跡老者先是一愣,然後趕忙拉來醫師說道,“蔡家小娘子受傷了?快讓陳醫師看看。”

“多謝恩公關心。小女沒受傷。這些都是賊子的血。”蔡吉欠身謝絕道,卻也不再多做解釋。

“哦,是這樣啊。”段縣令點了點頭,同樣也不勉強,而是轉而嘆息道:“咳,時逢亂世,莫說是剪徑的盜賊,就是那官軍還不是想劫掠就劫掠,想屠城就屠城。”

張清聽段縣令這麼一說頓時皺起了眉頭追問道:“段縣令,難道說曹操的人馬真來東萊了?”

“是啊。說是為打徐州來籌糧,其實就是明搶。已經有好幾個縣城被曹軍擄掠了。”段縣令憂心忡忡地說道,不過在發現蔡吉正盯著他時,這個老縣令連忙將話題一轉吩咐道,“蔡家小娘子受了一天的驚嚇。你們兩個快扶小娘子下去洗漱。”

蔡吉眼見對方擺明了是要支開自己,便低眉順眼地起身隨那兩個侍婢下去洗澡了。其實僅憑剛才段縣令與張清間的隻言片語再聯絡到這會兒是興平元年,蔡吉已然知曉他們這是在說曹操徵徐州的事。話說就在去年前任太尉曹嵩應泰山郡太守應劭之邀前往兗州躲避戰亂。當曹嵩一家途徑徐州陰平縣之時,駐守在此的陶謙部將張闓貪圖曹嵩家財,於是便在華縣與費縣的交界處襲殺了曹嵩一家。曹嵩之子時任兗州州牧的曹操聞訊後立即點兵討伐徐州為父報仇,而其矛頭則直指徐州牧陶謙。

蔡吉掐指算來,此時曹陶之戰應當已經進入了相持階段。曹操在彭城大敗陶謙軍,而陶謙則固守郯縣拼死抵抗。雙方誰都沒能再進一步。最終苦了的還是被無辜捲入這場戰爭的老百姓。正如《後漢書》所言,“過拔取慮、雎陵、夏丘,皆屠之。凡殺男女數十萬人,雞犬無餘,泗水為之不流。”蔡吉不知道曹操是否真的把取慮、雎陵、夏丘的死人都運去填泗水。不過至少《三國志》中描述的“所過多所殘戮”還是屬實的。加之此刻曹軍在東萊的活動更讓蔡吉覺得曹操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湯水備好了。請小娘子更衣沐浴。”

侍婢恭敬的聲音打斷了蔡吉的思緒。於是她點了點頭照著這個身體以前的記憶平伸雙手任由兩個侍婢幫她脫下沾滿汙穢的衣裳。不過在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一旁架子上掛著的女裝之後,蔡吉不由心生一計吩咐道:“幫我找套男裝來,我不穿女裝了。”

蔡吉的話音剛落那兩個侍婢便傻傻地楞在了原地。見此情形她只好跟著解釋說:“去吧。我白天遭到了賊子襲擊心裡害怕,所以想換穿男裝避人耳目。”

這一次個兒較高的侍婢遵照蔡吉的吩咐收起了女裝轉身出了門。而另一個侍婢則留下來繼續服侍蔡吉脫衣洗澡。在徹底清洗乾淨身上的血汙之後,蔡吉示意那婢女出去。而她自己則一把浸入熱騰騰的洗澡水中享受起了難得的清淨與愜意。

舒適的水溫不一會便浸開了蔡吉的四肢百骸,同時亦讓腦細胞活躍了起來。看著水中極其陌生的幼女軀體,蔡吉不得不在心中感嘆人算還真不如天算。想她當初謀劃那五百萬時可謂是機關算盡,卻萬萬沒算到一向老奸巨猾的王行長最後竟然會頭腦一熱開車撞自己。更沒料到自己的靈魂會被車撞到東漢末年附身於一個十四歲世族少女的身上。不過正隨所謂既來之則安之。除了生病的弟弟,蔡吉自付上一世就是個瞭然一身的獨行客。現在不過是換個身份換個環境重新開始而已。所以在對自己的奇異經歷稍稍感慨一番之後,蔡吉很快就進入狀態開始思考起自己的處境來。

就大環境來說此刻正值東漢某年即未來家喻戶曉的《三國演義》的小說背景。不過作為一個歷史系的碩士生蔡吉不會只著眼於小說中蕩氣迴腸的英雄故事。事實上,漢末三國是整個中國歷史的一個拐點。特別是對漢民族來說它結束了秦漢統一格局開啟了魏晉南北朝分裂戰亂的黑暗時代。八王之亂、五胡亂華,這斑斑血淚史司馬家王朝固然有過錯。但在東晉統治者種種令後人啼笑皆非舉動的背後其根源是司馬家得位的不正。或許二千多年後的人們很難理解這個時代的民眾對漢室的感情。可聯想後世不到百年便可形成的國家主義。那就不難理解兩漢四百多年的國祚能成為中原百姓心中的正統。亦不難解釋為何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最終只是曇花一現而非星火燎原。

當然也有人會說這個時代的漢室行將就木已無存在下去的必要,否則也不會有如此多的群雄無視漢室的存在爭相逐鹿中原。既然漢能代秦,那漢也能被後來的朝代所替代。然而歷史卻證明漢朝的滅亡並沒有像秦朝的覆滅那般讓中原大地迎來一個輝煌的時代,相反卻讓漢民族在戰亂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