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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娘子殺人事件(中)

怎能不相怨。

暮暮念呀念呀年華遠,怪只怪那姻緣淺。

歲歲願願呀緣未盡,期待春風綠湖心。

年年痴痴呀溼衣襟,心已靜卻淚難停……”

蔡吉端著一杯蒲酒,倚在斜對祭臺的酒樓闌干上,慢慢呷飲,俯瞰眾生百態。

臺下歐巴桑抱頭哭成一團,淚水匯成太平洋,淹死螞蟻不可勝計。

“好,演得好。”齊壬含糊不清地噴著酒話,攀到祭臺上,踉踉蹌蹌朝月如走去,他盯著妖嬈的青蛇好長時間

了。

又是他——找死!一手持壺的段娥眉抬起手弩遠遠瞄準了齊壬的咽喉。

從嘯聚一方的山賊頭目,到被蔡吉收服做起婢女還不到兩個月,野性未褪。

月如似乎吃了一驚,水袖情不自禁揮了過去。無巧不巧,水袖末端重重打在齊壬眼睛上。齊壬吃痛,連連倒退

,一個倒栽蔥跌下臺去。

在眾人震天的鬨笑聲中,齊壬破口大罵,汙言穢語,話裡話外,連白蛇靈兒的扮演者巫女桔梗都中標。

不消吩咐,自有看場子的馬仔把齊壬拖出去,一頓胖揍少不了丫的。

就在第二天蔡吉以為事情過去了之時,不其縣令上氣不接下氣跑來求見,清晨有人發現了齊壬的屍體。

屍體高高吊在城東懸崖的銀杏樹上。這棵高大的銀杏十年前被雷劈中,燒得只剩下兩個大枝椏。

齊壬的屍體,就高高懸掛在離地六丈(20米)高的樹幹上,一條打滿結繡有小篆經文的白麻布幡把齊壬牢牢綁

在樹上。蔡吉策馬趕到現場時,樹幹上淋漓的血液已經風乾,齊壬孤零零的右腿下一條血線,猶如細長的赤練

蛇般蜿蜒而下,在樹根處凝成暗紅的一灘。

“唔……還蠻高的。”蔡吉眯著眼睛抬頭望去,兩截八卦幡末端柔柔垂在土地上,隨風搖擺,同樹幹構成一個

巨大的“巾”字。

勘察完空空如也的現場,蔡吉一揚馬鞭:“子義,把人弄下來吧。”

太史慈揚眉吐氣,箭指20米高的麻布幡,左手似託泰山,右手如抱嬰兒,將三百斤的紫杉弓拉滿——“嗖”,

屍體應聲墜下,由於重力的關係,帶著扯住幡腳的兩個小兵連走好幾步。

“把屍體吊到三層樓的高度,不簡單嘛。”蔡吉無視底下嘰嘰喳喳神神叨叨的議論,閉目養神,等待隨行軍醫

報告驗屍結果。

“額滴神吶,莫非是齊壬非禮桔梗巫女,被詛咒了?”

“什麼詛咒,這是天譴!”

“胡說,你沒看到是太平道觀的聖物嗎?我看八成是齊易乾的好事。兄弟相殘,悲劇啊!”

“都給我閉嘴。你們懂啥,子不語怪力亂神,明明有人把齊壬勒死,再背上樹去……”

“說啊……你倒是說啊。這麼高的銀杏樹,滿城也找不到能爬上去的小夥,還揹著齊壬這麼重一大人。諸位,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我看還是多求神,多祈福才是上策。”

軍醫扶著青藜杖走到蔡吉面前,摘下口罩作揖:“啟稟府君。死者齊壬,死因是縊殺斷氣。右腳底有兩個並行

的傷口,似被大蟒蛇之類所齧咬,故而掛到樹上流血不止……”

蔡吉打斷他的話:“身體有外傷嗎?”

軍醫回答得相當堅決:“沒有,屍體剛剛落下來時被拉住,連高處墜下的瘀傷也沒有。”

蔡吉點點頭:“屍體大概何時斷氣?”

軍醫捋著三綹長鬚,潛心思索:“雖然死者生前大量飲酒,以致膚色潮紅,不可辨識;不過以血液凝結的時間

推算,應該的深夜亥時之後的事。”

“二弟,二弟啊……”太平道觀的觀主齊易撲過來,撫屍大哭,涕淚縱橫。

縣令俯身在齊易耳邊說了幾句,齊易收起淚聲,走到蔡吉面前見禮。蔡吉點點頭,問道:“那條寫滿經文的白

麻布幡可是你道觀所有?”

齊易抱拳稱是:“昨夜我看完儺戲回到觀中,唸經打醮,發現供奉經幡的木盒封條被動過,開啟一看經幡已經

不見了。這經幡可是大賢良師親手繕寫的《太平經》經文,本地人萬萬不敢褻瀆,更不用說偷盜。鄙人找了一

夜,今天早上聽到街市鬨動,出來打探訊息,才知道……才知道二弟已經……”

蔡吉“哦”了一聲:“觀裡面就你一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