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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 審時度勢

且說經過張飛這一鬧劉備生怕自己這三弟再起什麼么蛾子得罪東萊的訪客,於是早早地便結束了接風宴。而蔡吉也得以開溜回自家的小院不必擔心張飛的糾纏。其實東漢的酒都是低度的發酵酒。依《漢書·食貨志》上所述,一釀用粗米二斛,曲一斛,得成酒六斛六鬥。換算下來酒精度也就大致在10度到18度左右。劉備剛才招待眾人的酒顏色混濁,帶有甜味,應是用櫱釀出的醴,酒精度可能比後世的啤酒還要低。要是照前一世的酒量蔡吉很有信心將張飛喝趴下。須知一個銀行管理人員不能拼個三四瓶紅酒那怎麼上得了檯面。但眼下蔡吉的身體終究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女,雖說她之前在黃縣也曾嘗試喝過幾杯米酒確認現下的身體對酒精不過敏。可蔡吉終究是不想在未成年之前就把肝給喝傷。更何況那時李達已挺身為自己解圍,自己要是答應同張飛喝酒豈不是辜負了少年的一番好意。只是沒想到李達竟然能和張飛槓上,還引起了劉備的注意。

想到這裡蔡吉不由瞥了一眼身旁的李達。卻見他正用左手提著燈籠,右手則用袖子刻意遮掩著。如此怪異的姿勢怎能不引起蔡吉的注意。於是她當即停下腳步指著李達的右手問道:“李達,你的右手怎麼了?”

“啊,沒什麼。”李達說著不由自主地將右手往身後靠了靠。

卻不想蔡吉二話不說就拉起李達的右手擼下了袖子。就見李達的手腕上清晰地印著五顆黑手印,顯然是剛才張飛的傑作。蔡吉見狀當即便驚呼道:“這還沒事。走,我給你上藥去!”

“真的沒事。睡一覺明天一早就會消下去了。”李達把手抽故作輕鬆道。

“騙小孩呢。都傷成這樣了。如果不上藥明天手抬不起來,給人撞見還不笑死。”蔡吉順勢激將道。

而這招也確實奏效,只見李達遲疑了一下退了一步道:“那我自己擦藥吧。要讓鈴蘭知道我讓小府君上藥非殺了我不可。”

“你就這麼怕鈴蘭那丫頭?”蔡吉撲哧一笑道,“罷了,去我屋裡拿藥自己擦吧。”

“小主公你不知道,鈴蘭瞪起眼睛可嚇人了。”李達心虛地擾了擾頭。

“恩,這話我一定轉告鈴蘭。”蔡吉故意逗弄道。

結果直接唬得李達趕緊作揖求饒:“小主公你可千萬別告訴鈴蘭我說她嚇人啊。”

蔡吉見李達一副著急的模樣便知他心中所想。於是回過身衝著李達告誡道:“鈴蘭確實是個好女孩。不過她現在才十二歲,你可別急著想那啥啥事啊。”

“啊~~~”頭一次領教御姐做派的李達一張俊臉頓時漲成了燒紅的蝦子。

“沒事的。我可是很支援你們的哦。”

蔡吉拍了拍李達的肩膀安慰道。只是她剛一轉身就看見段奎正站在自己住的小院門口。後者見狀輕咳了一聲向蔡吉提醒道:“小府君深夜與男子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只是同手下聊聊女人而已。”蔡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而對著段奎恭敬地施禮道:“不知段老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段奎看了看低頭站在一旁的李達,又瞅了瞅一臉平靜的蔡吉。最終只得嘆了一口氣切入正題道:“老朽有些事想同小府君談談。”

“無妨。段老請進。”蔡吉點了點頭。一邊示意李達看門,一邊則將段奎請進了屋子。

段奎走進蔡吉的房間見四周空蕩蕩地一片,不由撫須嘆息道:“小府君真該帶個婢女過來。李達是個男人出入這裡終究不方便。”

“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就是沒茶水招待而已。這點還請段老見諒。”蔡吉說著同段奎各分主次坐了下來。

可段奎依舊不罷休道:“話雖如此,有個婢女在旁照顧總方便一些。咳,小府君就算將鈴蘭留在黃縣也該把彩雀給帶上。”

蔡吉一聽段奎提起了彩雀,趕緊挺直了腰板向其反問道:“難道段老今夜造訪是為了吉身邊婢女的事?”

“啊,這倒不是。”段奎尷尬地乾咳一聲稍作掩飾後,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咳,白天城門口的情形小府君也看到了。老朽真是悔不當初沒聽小府君的意見啊。”

“原來段老是說曹操入侵之事。其實吉也沒想到曹操會那麼快動手。”蔡吉這話當然是在給段奎找臺階下。預知歷史的她又如何不知曹操這一年最晚會在四月再次進攻徐州。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周圍的人信不信你又是另一回事。

“話雖如此。可這樣一來小沛便成了是非之地。我等繼續留在此地恐怕會凶多吉少吧。”段奎惴惴不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