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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可以說。”

“喲,好!我答應你!”

“請問袁將軍,你是聽高將軍的命令,還是聽武監軍的指揮。”

這很明白的,如果說聽高彥儔的命令,他有話就不肯往下說了。“自然是聽武監軍的話。”袁宏德毫不遲疑回答。

“那好,我們是‘一起的人’。”劉雄欣慰地說:“實不相瞞,誰知曉這番機密軍情,誰就能立一番蓋世的奇勳。這——嗯將軍,嗯,嗯!你該明白了吧?”

怎麼不明白!袁德宏心中狂喜,暗暗說道:“武守謙,你休得意!看我先拔你個頭籌。”

於是他換了副極親切敬重的神色,“劉兄!”他走下座位,執著劉雄的手說:“你我一見如故,來,來!請到裡面來談。”接著又大聲吩咐:“從速備酒,款待貴客。”

袁德宏親自引路,把客人延入後堂。劉雄一路走,一路留心;只見後堂側面有道門,正敞開著,遙遙望去,樹著數座箭靶,便知是座演武廳,如果讓袁德宏有所宣示,那裡恰是一個很適當的地方。

心裡這樣轉著念頭,隨即想到了辦法;一入後堂,尚未落座,他就說道:“袁將軍,事機急迫,我有個冒昧的建議,不知可肯俯從否?”。

“噯,劉兄,你措詞太謙抑了,盡請指教。”

“宋軍已經從荊州出發,回頭等我細陳了他們的作戰計劃,馬上就要預備迎敵;不如請先下令,立即召集貴屬待命。先發制人,後發者制於人;勝負之機,往往決於一步的先後。所見如此,請卓裁。”

“高明之至,高明之至!”袁德宏連連點頭:“我馬上召集將校聽候宣示命令。說不定還要請劉見作一番敵情講解。”

“這,一定從命。”

於是袁德宏派衛士傳令,由都指揮使府的都虞侯,通知各軍副都頭以上的隊職官和幕職官,即刻在演武廳集合待命。

這時已有數名士兵來鋪排席面,置酒款客。未上杯盤,先來獻茶;袁德宏喝了一口,勃然作色,大聲喊道:“來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喊,彷彿是想到了一件緊要的事要即刻處置;獻茶的那小兵隨即迴轉身來,等他吩咐。

“這茶的味道不對啊?”

“報告將軍,”那小兵惶恐地說:“蒙頂甘露茶正好沒有了。”

“為什麼不早預備?你告訴了供奉官沒有。”

“跟供奉官報告了,實在因為雅州路遠,一時接濟不上。”

“豈有此理!”袁德宏深為不悅:“知道我非雅州的蒙頂茶不喝,為什麼不早早採辦?”

當著初次相見的遠客,拋下事機急迫的軍情,袁德宏把這瑣碎細務,看作一件了不起的事,這使劉雄詫異莫名,但也得到了極深的啟示:身在前方,負捍衛國土之責的武將,如此講究飲食,把採辦茶葉看得比採辦武器還重要,他的治軍成績,可想而知;他的作為一個軍人的修養,亦可想而知——一飲食之微,尚且不肯稍稍委屈,何能期望他為國捐軀?

這個啟示改變了劉雄的想法。當袁德宏為蒙頂茶訓飭完了他的部屬;劉雄也從蒙頂茶中產生了新的計劃。

“請上坐!”袁德宏指著筵席說。

“謝謝!”劉雄看看那些執役計程車兵。悄悄問道:“左右皆是親信?”

“喔!”袁德宏明白他的意思,遣走了一些人,只留下四名極矯健的漢子;顯然的,這是他的貼身的衛士。

於是相將落坐,互相敬過一杯酒,劉雄開始深談。

他把歸州路的宋軍加了五倍,說有十萬人,五萬步兵、兩萬馬軍、三萬水師,分成三路攻夔州;兵力的配備、進兵的路線、推進的月程,都在一張地圖上注得明明白白。“這張地圖是曹彬親手所制,不過並非獨一無二,”劉雄矜持地說:“我有一個副本。”

“啊!”袁德宏驚喜地引筋:“劉兄,請,請!請出示這張地圖。”

“不在我身上。在我同來的夥伴身上帶著,他叫吳惠龍,是曹彬的親信衛士;我從開封起便跟他傾心結交,一路上下了水磨功夫,總算鐵杵磨成針,讓我策反成功了。”

“那太好了,應該請來相見。”

“自然要來拜見將軍。”劉雄又說:“不過,還有個人,姓朱,他是涪州人,思念故土,正好棄暗投明,一路多虧他嚮導,才得到達這裡。願將軍假以詞色!”

“既是起義來歸,理當歡迎。”袁德宏向他的衛士吩咐:“把吳、朱兩位壯士請來。”

吳惠龍和老朱一到,袁德宏降階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