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流水愣了愣,脫口而出:“你逗我呢!”
寒墨笑起來,意味深長道:“原來你如此期待啊。”
連流水趕緊搖頭:“你能不能先起來?”
“不行。”寒墨一口回絕,“問完了得做正事。”
以為寒墨大發慈悲的他究竟是有多蠢!連流水開始思考怎麼把戰線拖到天荒地老。
寒墨看破,補充道:“一句話脫一件衣服。”
連流水:“……你覺不覺得自己在逼良為娼?”
“原來楚歌說了這種話。”寒墨故意誤解,笑著將連流水的腰帶解開,回答道,“不覺得。一個在夢裡壓過本君的地痞,還算是‘良’?我們這頂多算是勾搭成奸。”
外袍被丟下床。
連流水胸口鼓起一塊,寒墨摸進去,連流水驚恐道:“我還沒說話!”
寒墨拿出姻緣冊,大方道:“現在說了,我算你免費。”
連流水閉緊嘴巴,如果有針,他想把自己的嘴縫起來。
“你倒是時刻帶著這東西。”
不然容易被偷!連流水閉著嘴巴抗議。
“正好。”寒墨坐起來,變出一隻筆,打算將連流水的名字寫上去。
翻開姻緣冊,寒墨像是突然被定住了,紙面上,分明已經有了那三個字。
規規矩矩的三個字,但著力不太穩,可以想象,寫字的人下筆時手在抖。
寒墨越看越高興,臉上反倒沒有什麼表情,幽深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不知看了多久,寒墨終於心滿意足地合上了姻緣冊,戳了戳望著床帳裝死的連流水,道:“今天放過你。”
連流水一愣之後,挖了挖耳朵,極度懷疑地看向寒墨,似乎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什麼端倪。
寒墨再次俯下身,道:“莫非你願……”
連流水一把將他推開,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撿了衣服就往門口跑。
“再走一步試試。”威脅滿滿的語氣。
連流水回過頭看他,一副受到了欺騙的表情。
寒墨揚了揚手裡的姻緣冊,道:“回來。”
連流水乖乖走回去,寒墨將姻緣冊給他放回去,又拿過外袍給他穿上,幫他繫好腰帶,滿意地點點頭,道:“回去吧。”
連流水徹夜未眠,覺得自己能逃出生天實在不可思議,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有點慶幸,又有點詭異地覺得可惜。他大概能明白原因,人是對的,就是姿勢不太對。
如果寒墨心甘情願地給他壓……連流水只覺鼻中一熱,一邊堵鼻血一邊想,他願意每天少吃一頓!
他天高海闊地想了一夜,大約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接連幾日都精神不佳,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第三十六章 賭局
寒墨目光灼灼地看著連流水自殿外走進來,連流水步履維艱,還離得很遠便止住了腳步。
寒墨咧嘴笑:“我記得我們半個時辰前一起吃過飯。”
連流水道:“楚歌的話,上次沒說完。”
他見寒墨近日心情好極,本打算借吃飯的時候問問那天未說完的話,但他吃飯之時心無旁騖,吃完寒墨又按住他親了一通差點出狀況,這事便被丟到九霄雲外了。
寒墨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連流水硬著頭皮走上去,剛邁過最後一級臺階,寒墨便將他按在腿上,摟腰,這才滿足道:“說吧。”
連流水跟被凍住了似的,一動不動,聞言僵硬道:“楚歌說冥界不安寧。”
原來楚歌只是這樣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滿腹說辭立即廢棄。
寒墨頓了頓,道:“冥界沒有安寧過。”
連流水看著他,寒墨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額頭:“與你無關,不用管。”
“哦。”連流水點點頭,站起來。
寒墨將他拉回腿上:“你生氣了。”
連流水看向他,面無表情道:“與你無關。”
“你生氣了。”冷靜。
“與你無關。”
“你生氣了。”壓抑。
“……”連流水放棄,“你先前是打算告訴我的。”
“先前怕你害怕。”
“現在呢?”
“怕你擔心。”
連流水客觀道:“我也許確實幫不上忙……”
寒墨深深地看著他。
“但是你已經有家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