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總是虛幻的，是假象，是俗套，寂寞才是人內心最本質的感受。”烏鴉十三嘆氣道：“你應該花時間多讀書，你讀的書越多，你就越是知道什麼是俗套。讀書不是為了模仿、豐富和借鑑，而是為了剔除、避免和忘卻，你應該像我一樣，去讀無數的書。”

“……”方傳信再次無言。

烏鴉十三問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能飛，為什麼不能成神，為什麼是變態嗎？”

“為什麼？”

“你可以隨時隨地靈機一動，想出無數種你看起來覺得獨一無二，新鮮完美的答案。但是，你要放眼看世界，看幾千年的人類文明已經給出的答案。記住你不是獨一無二的靈機一動的人，你要學習規則，才能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破壞了規則。

這個變態的話真的很那讓人反駁，他說的事實，是道理，在他的道理沒有露出破綻之前，方傳信一時想不到怎麼接他的話。

“我始終對俗套保持尊敬，因為沒有它們做參照，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不俗套，什麼叫唯一，什麼叫變態。而且，這個世界是由正常人組成的，這很好，讓我覺得很安全，很穩定。畢竟如果滿街都是馬加爵，周克華，如果整個遊戲都是你我這樣的人，我也會壓力很大。但是呢。”

烏鴉十三的話鋒一轉：“我也很寂寞，你知道嗎？當你在無數俗套裡，最終發現極少的、彌足珍貴的、不可思議的、‘特別’的同類之時，那種興奮和快樂，體驗一次，就絕不可能忘掉。”

“她們配不上你。”烏鴉十三又道。

“誰？”方傳信只覺得他的思路跳躍快極了。

“雲朵兒和唐秀秀。”

原來這兩個女孩的名字他都知道了，方傳信有些哭笑不得，問道：“為什麼呢？我覺得她們挺不錯的。”

烏鴉十三皺眉：“雲朵兒，別人給她的評價是嬌俏玲瓏，天真浪漫，簡直狗屁不通，若真的是至純至性，倒也能算是個變態，可惜這個女孩看似天真，實則狡黠，遠遠不配變態二字。至於唐秀秀，都說她足智多謀，素有主意，可惜也沒有到智多近妖的變態程度，總之，她們跟我們不是一類人。”

方傳信笑了：“可惜我不是變態，跟你不是一類人，跟她們才是一類。”

“你為什麼執迷不悟？”烏鴉十三有些不悅：“你要找，也要找一個變態。”

“比如呢？”

“比如我……”

方傳信連忙跳開：“你講什麼啊！”

“讓我把話說完。”烏鴉十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是‘性’變態，我說的是，比如我的一個好朋友……”

“沒興趣！”方傳信連忙打住，轉移話題：“你在這裡看什麼？”

“凌雲壁。”

方傳信看了看：“那是哪裡？”

“越過御風堂，後面的那一處峭壁高山就是，據說上面有我夢寐以求的武功。”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只是看，而不上去？”方傳信邀請道：“我正要去御風堂逛一逛，你導遊一下，稍後我跟你去凌雲壁瞧瞧，你夢寐以求的武功究竟是什麼。”

烏鴉十三嘴角扯了扯：“如果我是你，就絕不會去御風堂逛一逛，想都不要想。”

“為什麼？”

“因為就算我這個唐門弟子，如果沒有得到許可擅自進去，也會掛上一次又一次，不知道怎麼中毒死的。”

“……難道御風堂是禁地？”

“對我們這一派的唐門弟子來說，的確如此。”烏鴉十三道：“而對那些御風堂的唐門弟子來說，我們碎星樓區域同樣是禁地，你現在明白了吧。”

方傳信張大嘴：“你們……你們不都是唐門嗎？”

烏鴉十三道：“真正的唐門弟子，從不用毒。”

……

第一百零一章　鍛造

既然是氣宗和劍宗的分歧，方傳信也不便多說什麼，他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裡？”

“有時。”

“凌雲壁在御風堂的範圍之內，你到不了那裡。”方傳信分析道：“你的行為說明一件事，其實你是來踩盤子的。”

“很好。”烏鴉十三沒有正面回答：“你有好奇心，會思考，說明你還有救——但是在你不承認自己是變態之前，我們不會是朋友，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

“無所謂。”方傳信挑釁地笑了笑：“你給我看的玉簪，我已經找到線索了，等我參與進來就是你被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