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人遠去的聲音,林雲自樹後走出。眸光猩紅如血,渾身上下煞氣滾滾,整個人好似血域邪魔,胸前一點翠綠之光,拼命遮掩著他的氣息。
“普相……”遠遠地,一道飄揚的黃色僧衣在他眼角閃沒。
“小四,你……”無花既是驚駭,又是心疼的看著他。
林雲強掩殺意,眸中血意減退,滿身煞氣復又收斂,低聲道:“師兄,回去說。”
“好!”無花瞧出情形不對,此地又非說話之地,當下兩人飛掠而出。
沙通天和無花趕至地牢,地牢只剩一個昏迷的牢頭,兩人這才醒悟,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牢頭,定是逃走的無花,等派人去追,為時已晚。
林雲和無花出城後,到了曾氏三兄弟的秘密村莊。
再見到無花,只讓三兄弟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
無花與他們插科打諢一番,全無主人該有的矜持,好在幾人也都習慣。
不多時,三人知趣的退下,將石屋留給師兄弟兩人敘舊。
兩人互述過往,當聽到普相、慧能陷害林雲,法智將其判為佛門敗類請動戒律執法時,無花氣的七竅生煙,又聽他被人拋下金光峰,無花再難遏制心頭怒意。
霍然起身,滿是戾氣道:“好一個禪宗,竟感如此陷害小四,老子這就領著血兵滅了他禪宗十八長老,再傳信大師兄、三師弟,召集我密宗一脈大能,衝上他天龍寺問個明白。”
“師兄萬萬不可。”林雲胸中一股暖意湧動,皺眉道:“此事我原本也是與師兄一般想法,但後來卻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人家都欺負上門了,還管他簡單不簡單,一把火將他那鳥寺燒了,我看他們再嘚瑟。”無花吹鬍子瞪眼,一副驕狂之態。
妙風大聲叫好,感嘆道:“這小子脾性真對本公子胃口,可惜啊,本公子現在是元神之體,不能與之相見。”
“滾一邊去!”林雲呵斥了醫生,然後對著無花沉聲說道:“對付我和師兄你只是一個開始,我怕他們下一步要對大師兄、三師兄,乃至於我整個密宗……”
“什麼,他們敢?”無花大叫一聲,繼而忽地沉默了下來。
他只是一時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並非驕狂浮躁之人,被林雲一點撥,頓時想明白其中關鍵。
單單一個普相、法智,乃至於一群‘三戒長老“,自然是不敢。
可若是禪宗要對付密宗哪?
想起當初自己師兄弟三人離開天龍寺時,方丈授予自己等人的密函。
無花突地打了一個冷戰:禪宗那般禿驢果真是要下手了。
如此看來,有危險的不僅是自己和小四,大師兄、老三還有密宗一脈強者……
林雲面沉如水,眸光晶亮沉凝:“就眼下看來有幾點可以確定。”
“其一,目前我們的敵人主要是普相、法智以及諸多‘三戒’長老為首,並非整個天龍寺,否則以禪宗的手段和如今密宗實力以及現在天龍寺的局勢,一旦他們確定對我們下手,只要派出幾名‘九戒’長老,必定是雷霆之勢,你我四兄弟皆難逃其手。顯然長老會還有顧忌,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其二,因為長老會既放任,又不給任何支援的舉動,普相等人聯和到了極樂宗,還記得極樂宗上任宗主,就是被我們密宗一脈強者斬殺,他們的聯和無疑是臭味相投。”林雲沉聲說道。
這些都是多日來苦思冥想,總結出來的局勢。
無花聽得連連點頭,滿是驚歎道:“小四,我怎麼發覺你越來越像那賊老三了?這小腦瓜轉的,鬼精鬼精……”
“哪裡那裡,哪敢和三師兄相比。”想到無果,林雲暗自汗然。
頓了頓,他皺眉道:“只是有一點我很疑惑……”
“哪一點?”無花望向林雲,眸中閃著一抹異光,問道。
林雲道:“普相和極樂宗的關係。我們先前所見的黃衣老者乃神通境強者,在極樂宗必然是地位尊崇,但他對普相態度極為怪異,甚至可以說是……尊敬?”
“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來。”無花眸中精芒閃爍,滿是不可思議的說道:“我記得那黃衣老者稱普相為‘佛子’?‘佛子’不是極樂宗的繼承人嗎?”
林雲隱約也記得這事,不過當初他乍聞普相聲音,已是戾氣上湧,故此沒有深究,聽無花這麼一說,頓覺不妥。
普相是禪宗大師兄,按理來說應該是天龍寺未來方丈,可那黃衣老者又稱他‘佛子’……難道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