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晚,茅草屋內。 兩人一齊看向了浮現出來的血字。 “恭喜你,已成為一級人類獵殺者,下一次升級條件,直接或間接的導致二十萬人死亡!” 昏暗的燭光裡,兩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嗜殺的笑意。 緊接著,兩個一歲小孩雙手合十,對著燭火滿臉虔誠地吟誦: “讚美創造詭異求生遊戲的無上存在,您是我等永遠的主!” “願主的恩惠,神明的大愛,詭異的求生,能常與人類同在!” “願我們,都將擁有一個光輝明亮的未來!” 話音落下,韓小純呆呆地望向了面前的丸子頭小女孩,腦海中的思緒不禁劇烈翻滾了起來: 那天,是她的生日。 陳小希邀請了班上所有人,唯獨沒有邀請他。 可班上所有人都不記得她生日,唯獨他記得。 “韓小純,你和希姐關係這麼好,第一個邀請的是不是你?” 一旁的同桌笑著問了一句。 韓小純沒有說話。 或者說,他無話可說。 喜歡她的這些天裡,他曾默默的給她帶早餐。 默默的看她收下了班草的情書。 默默的給她和班草帶早餐。 甚至,他還在她與班草玩某種不可描述之事時,還默默的幫沒有力氣的班草推了幾下屁股…… 這看上去似乎難以理解,但,他確實這麼做了。 他喜歡脆弱的她,柔弱的她,崩潰大哭的她。 他喜歡她的敏感,她的機靈,喜歡她的那一句“下次再聊,我要洗澡了”的敷衍藉口。 他知道,當他喜歡上她後,就好像變成了聾子,傻子,瘋子…… 朋友的勸告,他聽不進去。 她與男生們之間的隨便,他也視若無睹。 即使她的生日宴會沒有邀請他,他依舊要去。 因為,他的時間不多了。 “轟隆隆!譁!!!” 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韓小純在狂風暴雨中驀然驚醒。 抬眼望去,窗內,她在所有人的簇擁下,笑得好似一朵無比清純的白蓮花,純淨而又美好。 而他,卻被趕到屋外,只能在窗戶旁淋著滂沱大雨。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傻子,叫他在外面淋雨,他還真的去淋,我真的沒見過這麼傻的……” “害!我都說了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貨還要在這硬舔!兄弟們,我他媽的都看不下去了!屬實是勸不動啊!” “嘖嘖嘖!別人班花配班草本來就是絕配,這貨又醜又矮,連最基本的一米八都沒有,又怎麼好意思出來追女孩子?反正要是我要找男朋友的話,一米八肯定是最低標準……” “那個,又醜又矮的話也並不是找不到女孩子,前提是要有錢啊!女孩子總不能跟著你吃苦吧?真以為美女配合河童事會發生在你身上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天,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傻逼?家人們誰懂啊?純純無語死了!” 一句又一句的嘲笑撕破了雨幕,十分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但,他卻神色平靜的在雨中站直了身子。 有的人,是在雨中淋雨。 有的人,是在雨中賞雨。 而他,則是藉著雨水,回望過去。 “……醫生,你就直接說我還有幾天吧。” “如果你積極治療的話,撐個三、五年不是問題,但如果你放棄治療的話,可能不到一個月……” “知道了。” 韓小純沒有遺憾。 一個月,夠了。 臨終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可以與她做最後的告別。 只可惜,她討厭他,連門都不讓他進…… “……也是,像我這種又醜又矮又自卑的男生,又怎麼配喜歡她呢?” 韓小純長嘆一聲,釋然離去。 即使他的時間不多了,即使他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疼痛…… 他的心中依舊是充滿了遺憾。 那句沒有說出口的喜歡,終究是說不出口了。 “噠噠噠噠噠……” 韓小純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隨即站立在一座高樓之上。 “呼--呼呼--” 雨中的寒風使他微微清醒了一些。 “陳小希,你的一顰一笑,就像一個夢魘,一直困擾著我的生活。” “我知道,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是。” “可是……陳小希,你知道嗎?” “我每天都盼望著能早點去學校見到你,我每天都一遍遍的對你發著“早安、午安、晚安”,我每天都會因為你跟不同的男生說話而吃醋……” “即使,你說這些男生僅僅是與你關係要好的男閨蜜而已。” 吸溜~~ 韓小純吸了吸鼻涕,隨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陳小希,你以後不要再這麼隨便了,好不好?” “你不要再相處太多的男閨蜜,你不要再隨隨便便就和別人上床,你不要……” “關你屁事?!” “陳小希,你和班草的那次,我現在想起來也好擔心。” “我真的害怕你懷孕了,到時候只能被迫休學,在家裡當個家庭主婦。” “甚至,班草還很有可能拋棄你……” “韓!小!純!你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掛了!誰要在電話裡聽你屁話?!” 聽到這話,韓小純猶豫片刻,幽幽道: “我得絕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