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再遭重創。
他是徹底的懵了,那幾千逃卒,明明是棄蘇哲而去,前來投奔自己,明明他們的家眷,統統都在自己手裡,他們哪裡來的勇氣,再次背叛?
難道,他們竟然為了蘇哲,連自己妻兒老小的生死都不顧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劉表是驚怒萬失,慌張到失去了分寸。
這時,那蒯良陡然間驚醒,急道:“主公,我明白了,我們中了蘇賊的詭計了!”
劉表猛的看向蒯良,一臉茫然不解。
蒯良苦著臉道:“那蘇哲之所以放幾千逃卒來投奔我們,不過是障眼法,就是為了把魏延和他的兩百賊軍,混跡在那些逃卒之中,以瞞過我們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城中。”
說著,他又一指城前,“蘇賊之所以列陣於北門,遲遲不攻,就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暗中派了騎兵去襲東門,再由那魏延裡應外合,夾擊襲破我東門!我們從開頭,就落入了蘇賊的圈套之中了!”
真相大白。
恍然大悟的劉表,一張臉凝固成了愕然一瞬。
他驀然回想起,幾天前接收那幾千降兵之時,自己的那份志得意志,還視那一天是他跟蘇哲強弱之勢逆轉的分界線
沒想到,他卻在無形之中,中了蘇哲設下的圈套,自以為是到現在,才恍然驚醒。
一時間,劉表是又羞又惱,衝著蒯家兄弟喝道:“你二人為何沒有看破蘇賊的詭計,為什麼沒有提醒本府?”
蒯良蒯越兩兄弟,被嗆得滿臉灰,面滿羞愧,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是元直先生在,必能識破蘇賊的奸計,不使本府中計啊。”劉表是又恨又嘆,不禁惦念起離去未久的徐庶來。
他這麼看重徐庶,等於是又打了蒯家兩兄弟的臉,令他們更加無地自容。
這時,文聘卻沉聲道:“主公,東門失陷已成定局,眼前的叛軍想必很快也有所行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還請主公速做定度。”
一番話,當頭給了劉表一棒,把他敲醒。
他臉上的羞怒轉為了慌張,一時沒個主意,不得不望向蒯家兩兄弟,顫聲問道:“你們快為本府拿個主意,該如何是好。”
蒯家兩兄弟鬆了口氣。
蒯良一聲長嘆,默默道:“主公,東門已破,敵軍鐵騎無可阻擋,又有那幾千投靠計程車卒作亂,這襄陽城是萬萬守不住了,為今之計,只有立刻起身,將州治遷往江陵了。”
遷往江陵!
劉表心頭又是一震,如刀絞一般的痛。
他知道,蒯良這是要勸他放棄襄陽啊。
想他堂堂漢室宗親,一方諸侯,本是雄霸荊州,令天下群雄忌憚,何等威風。
如今,卻竟被一個寒門出身叛賊,殺到連戰連敗,長子被殺不說,更被逼到棄了自己的州治,倉皇逃往南陽。
這一逃之後,他劉表的威名算是掃地,顏面無存!
況且,襄陽乃荊州核心所在,不僅富庶,地理位置還極位重要,如此一座重鎮,豈能就此淪喪。
劉表暗暗咬牙,臉色糾結難看,一時間難做決斷。
蒯越見狀,急道:“主公,大丈夫能屈能伸,豈計較一時得失,今日雖失了襄陽,大半個荊州卻還在主公手裡,若是主公再有所遲疑,一切就都完啦。”
一頭冷水,潑在了劉表頭頂,將他的不甘,將他的糾結,頃刻間潑了個透心涼。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劉景升,竟會被一個孺臭未乾的寒門小子,逼迫到這般地步,唉~~”
一聲無奈的長嘆後,劉表拂了拂手,有氣無力道:“傳令下去,速速棄城,南撤江陵吧。”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匆匆忙忙的擁著劉表下城而去。
劉表自己先上馬,徑往南門出逃,同時派文聘率一部分人馬,前往州牧府,護送次子劉琮,後妻蔡氏出城南逃。
為了迷惑北門外的蘇軍,劉表又在蒯越的建議下,讓士卒分隊撤下,卻在城上廣樹旗幟,以為迷惑蘇哲。
北門外。
由於離城較遠,所以蘇哲並沒有聽到東門傳來的喊殺之聲,不過,他卻看到了東面方向,燃起的那一柱狼煙。
那是他跟魏延事先約定好的訊號。
狼煙起,意味著魏延裡應外合成功,東門襲破。
“不就是一柱狼煙麼?有什麼意義?”皇甫嵩不知內情,看著那一柱狼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