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便是好幾天過去了。
長安大會越來越熱鬧,來自天南海北的僧道異人在蘆蓬鬥法,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一個個都是大開眼界。
林易雖然對這份熱鬧並不上心,但是架不住大鵬明王塔的地理位置太過優越,直接便可以看到。
他一直惦記著能凝聚玄冥真水的魔門真傳——黑水真法,經過這幾天的打探,已經找到了藍犁道人和焦飛所在的道觀。
只可惜,這座道觀是崑崙派三位元神真人居所,再加上還有一個神神秘秘,不知深淺的藍犁道人,要比龍潭虎穴更加恐怖百倍,林易可不敢隨意涉足。
這藍犁道人乃是魔門五帝中北斗大帝的傳人,同時還在道門九大派中的崑崙派中修行過,既得仙道的逍遙灑脫,又有魔門的隨心所欲,性情實在難以琢磨。
要不然,林易早就進去拜師學藝了。
神宗魔門雄踞北方,但是門人弟子幾乎足不履中土。除了玉梨大魔國這種國情特殊的地方的外,其他的魔門宗派規矩都甚是寬鬆,且入門就傳長生正法。
當然了,魔門中人出手殺人也是如呼吸般起輕鬆,就連門下弟子,也是一旦修煉不夠勤勉,進境不如預期,便舉手殺了,免得貽笑大方。
旁門九大散仙之一的百骨道人,曾經學道不成,轉去學佛又不成,最後投入了魔門,卻險些被人當作駑馬之才給清理門戶。
九死一生逃到海外後,百骨道人憤恨不已,發下宏願大誓,終於獨創出一門證就長生的法門,成就大道。其一生經歷的,可謂是傳奇。
言歸正傳,且說這一天清晨,林易來到距離焦飛師徒寄居的道觀,不過半里地的玄武湖周圍轉悠。
經過了之前一年的沉澱後,他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沒有先天真水、真火相互配合,調和坎離,梳理陰陽,是不能繼續修煉下去的。
古人云,江南三月中,煙雨起空濛。
雖然長安不算江南,此時也無細雨,但是玄武湖上水霧嫋嫋,就宛如起了一層細煙一般,美不勝收。
林易來到岸邊的一株垂楊柳下,只見一個面目英俊,身穿道袍的黃臉少年,正坐在樹下閉目打坐。
淡淡的水霧從玄武湖面上升了起來,宛如有了靈性一樣,鑽入了黃臉少年的身體之內。
一會兒後,天色放光,朝日噴薄,籠罩在黃臉少年身上,那一層宛如輕紗般的水煙,也漸漸散去。
黃臉少年站起身來,隨手一振道袍,卻發現身上的衣服重了三四斤,竟然全被水霧打溼。他的修為有所提升,心中十分歡喜,也不在意衣衫被打溼。微微運起自己所學的黑水真法,頓時把衣衫上的水氣,化成嫋嫋水煙。
站在一旁的林易走上前去,說道:“這位道友看著有些面熟?”
黃臉少年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林易,聞言笑道:“我和道長曾經在朱雀大街上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還有一個白衣少女,向道長你求救。”
“正是那一天。”林易撫掌說道。
兩人互通了姓名,又閒聊了幾句後,焦飛問道:“那日向道長求助的女孩,後來怎麼樣了?”
林易微微一笑,說道:“她女孩名叫蘇環,她姐姐被兩個惡人捉走,要用來修煉某種邪法。我已經將她姐姐救了出來,順便斬殺了那兩個為禍人間的邪道修士。”
“道長高義。”焦飛敬佩的說道。
林易擺了擺手,道:“這天底下,中原、北地、東海、西域、苗疆,哪一處沒有禍害蒼生的邪道修士,我能殺的,敢殺的,都是些沒人管的小角色,那些大妖可都是家養的。焦道友可曾讀過‘南方第一大家’吳承恩編撰的《西遊記》?”
焦飛點了點頭,說道:“讀過。道長是想說,現實和書裡的情況差不多。”
“不。”林易微微搖頭,說道:“許多時候,現實比書裡更加荒誕不經。”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焦飛便告辭離去,趕回道觀侍奉自家師父去了。
林易則在長安城中尋了一個書肆,將店裡的神仙志怪小說,全部都買了一套。
此界大唐從開國皇帝,到如今的李膺天子,都仰慕佛道,因此多有不得志的文人喜歡寫這些文章,雖然不入文壇大家主流,卻也流傳極廣,素來有東南西北四大家之稱。其中又以“南方第一大家”吳承恩,和北方名聲最盛,自號“狐中才子”的蒲松齡的書流傳最廣。
不過被譽為“仙俠第一”的,卻是東方才子還珠樓主。此人據說能日著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