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銀紗聽了後,莞爾一笑,道:“你是不是專門編了一套瞎話來哄我?”
林易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修行求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心境、意志,加之所處的環境、地位的不同,所以煉神之法亦各有不同。可以說沒有最高明的煉神之法,只有最適合的煉神之法。”
“放眼道門諸派,煉神法門絕非僅限於常見的靜坐冥思、入定觀想。其他諸如吟詩作畫、撫琴弄蕭、潑墨弈棋、誦經禪唱、遊山玩水、觀風望月、耕地垂釣、洗衣烹飪等等各類行為,都可以成為煉神的外在表現之一。”
“銀紗你出身王室,當深諳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越是看上去神聖莊嚴、凜然不可侵犯的地方,底下的汙泥就越厚,越臭不可聞。世間的光和暗,永遠如影隨形,不可分割。”
“但是,現在你已經開始煉心煉神的歷程,有意無意間隨著本性真我的感覺為人處世,追求心境和念頭的通達圓滿,所以才會因為處理政務中做了某些違逆本心之事而念頭淤塞,久久難以釋懷。”
禪銀紗明眸之中,有靈光閃現,不禁低語道:“本性真我,念頭通達,順心如意……”
林易笑著說道:“若非如此,區區一兩件政務未能處理得盡善盡美,又怎麼會使銀紗你耿耿於懷呢?”
禪銀紗沉思片刻,長吁口氣,臉上的疲倦一掃而去,如同拂去塵沙的明珠,容光煥發,精神奕奕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林易打趣道:“你打算怎麼回報我呢?”
禪銀紗臉色一紅,檀口微張,正打算說話,忽然接到了一道緊急情況標註為十萬火急的道術傳訊。
“出了什麼事情?”林易詢問道。
禪銀紗眼中寒光一閃,道:“雲蒙,黑狼王。”
………………
莽荒邊緣一處平原的入海口處,巫鬼道曾修建了簡單的港口。禪銀紗和林易鳩佔鵲巢之後,為了方便來往的商人,還對這個港口進行了擴建。
此時,許多大艦停留在港口之上,下了錨。這些大艦上迎風招展的旗熾,是雲蒙文字。
這是一支來自大乾東方草原上的雲蒙帝國的強大艦隊。
震天的哭喊聲從港口傳來,其中夾雜著一股巨大的怨氣,血腥氣,向四邊八方瀰漫開來。
許許多多的雲蒙士兵,押送著一個又一個的漆黑土著,把他們向中央的船隻集中,顯然是這群雲蒙大軍,一路掠奪土著為奴隸。
有些黑皮土著掙扎著試圖反抗,立刻就被全副武裝,裝備精良的雲蒙武士一刀砍翻在地,割下頭顱,懸掛了起來,用來震懾其他人。
海上的這些黑皮土著們,常年處於熱帶,渾身面板黝黑,牙齒潔白,體格健壯精悍,就算不會武功的漢子,也能赤手空拳的獵殺野獸。
這樣的土著當作奴隸來做苦力,種植,開礦等等,都會是非常不錯的勞動力。所以每年都會有許多的國家的軍隊,海盜,商人,來到莽荒附近的海島上來掠奪土著,販賣為奴隸。
其中又以雲蒙軍隊為最,每年都會有大量的艦隊出海,四面征戰,如蝗蟲一般的席捲四方海域。他們見人搶人,見寶搶寶,是最為窮兇極惡的海盜,都恐怖的存在。
雲蒙國的大艦,一般都是像八百人大牙艦那樣式樣,三百多艘鉅艦,除開攜帶的輜重,糧草,淡水,裝備,藥物等東西,算少了,也能有五六萬人!
五六萬人的大軍,一次出海,遠涉萬里海域,這怎麼都算得上一次巨大的軍事行動了。
林易和禪銀紗出現在了高空之中,二個人都用法術隱去了形跡,觀察著下方的情況。
原本停泊在港口附近的商船,現在都已經變成了雲蒙艦隊的戰利品。
有機靈的商人提前逃上了岸,雖然損失了財物,但總算沒連性命一塊丟掉。行動慢了一步,又或者是心存僥倖,捨不得放棄的商人,運氣好點的變成了階下囚,運氣差的已經屍沉大海。
海面上,三百多隻大艦排列成了一個玄奧的方陣,把一艘主帥大艦圍繞在中間。
這艘主帥大艦全身漆黑,如同鋼鐵鑄成,一眼看上去如遠古駝山的神龜浮出水面,龐大得無法估算出來。
甲板兩旁的擋板高達十幾丈,如同城牆一般,這大艦根本就是一水上城堡,就算雷火鐵炮那等兇猛的東西,都不一定轟擊得開。
禪銀紗指著雲蒙艦隊中的主帥艦隊,道:“久聞雲蒙國有一艘鎮國大艦,號稱‘蒙神’。乃是舉國之力,召集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