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冰也沒再說什麼,轉而站了起來,跺了跺腳,自我感覺良好地瞧了瞧油光可鑑的皮鞋,嘿嘿地笑了起來:“絲襪擦皮鞋,就是巧,就是妙。”
我在心裡叫苦道:張雅冰啊張雅冰,你這是演的哪出戏啊。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把我叫過來,難道就是要告訴我用絲襪擦皮鞋擦的亮?
我給張雅冰遞過去一個近乎暗示的眼神,張雅冰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這才對我道:“走,到我屋裡去!”
我‘哦’了一聲,跟在張雅冰身邊,朝她的房間走去。
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木頭人,無法支配自己的思想。
我更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
張雅依疑惑地衝姐姐問了一句:“姐,你領著趙哥哥幹什麼去呀?”
張雅冰皺眉道:“幹什麼去還要跟你請示?我去幫他選一條絲襪,讓他拿回去擦皮鞋。”
張雅依詫異地望著我,我尷尬地一笑,不做解釋。
在張雅依疑惑的注視下,我和張雅冰去了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仍然有些凌亂,但是雖然凌亂,卻也亂的有些章法。床上扔了幾件衣服,床尾和床頭上都掛著絲襪和內衣等女士用品。我不由得臉一紅,對張雅冰道:“你先把屋子收拾一下,我再進來。”
張雅冰皺眉道:“老趙你裝什麼純潔啊。我屋裡怎麼了,我收拾它幹嘛?告訴你,我張雅冰就是這樣,自由散慢,不喜歡正規不喜歡拘束。”
我摁了摁額頭,道:“那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了吧?”
我順手將床上那件緊身襯褲朝裡推了推,然後望著張雅冰要答案。
張雅冰搖晃了一下身體,也坐了下來。她一邊搖晃著雙腿一邊道:“還能怎麼回事兒,就是懷孕了唄。”張雅冰目不斜視地望著門口,一隻手不自然地觸到小腹處,摩挲了兩下。
我追問道:“你確定?到醫院檢查過?”
張雅冰道:“基本上確定了!”
我皺眉道:“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跟我開玩笑,剛才在客廳裡,看你那麼從容,不像是-----”
張雅冰打斷我的話,興師問罪地道:“我靠,老趙你-----老趙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在公眾場合,能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嗎?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擦皮鞋的聲音裡,帶著一種連周杰倫都表達不出來的憂傷?”
我道:“這關人家周杰倫什麼關係!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確診的?”
張雅冰一隻手撫著腹部道:“前些天我就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又是嘔吐又是心煩的,還喜歡吃酸。我就懷疑自己是----很可能是----有了。”
我趁勢追問:“這麼說,你現在只是在懷疑,還沒有確定?”
張雅冰道:“基本上確定了!我大姨媽已經很久沒來了!”
我汗顏地道:“去醫院檢查過沒有?”
張雅冰道:“我怎麼敢,怎麼好意思?後來我偷偷地買回了一個試條,試了試。”
我問:“什麼試條?”
張雅冰道:“有一種測孕試條,專門測試有沒有懷孕。”
我道:“那怎麼試?是不是騙人的東西?”
張雅冰皺眉道:“老趙你懂點兒醫學常識行不行?試條是正規醫院裡賣的,你說是不是騙人的?”
我急促地問道:“那結果怎樣?”
張雅冰道:“結果---結果你已經知道了,就是懷孕了。懷的是你的孩子。”
我天真地想搜尋一切資訊,藉以判斷張雅冰是不是真的懷了孕。於是我繼續追問道:“你怎麼測的,一個試條怎麼能測出懷不懷孕?”話出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哪能這樣連續地追問一個女孩子?
然而心裡的煩悶,實在是無法消退。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張雅冰精心設計的騙局。
但是實際上,那種可能性越來越小。
張雅冰有些生氣了,興師問罪地道:“老趙你無聊不無聊,難道現在讓我脫光了衣服撒泡尿演示給你看?你是不是不想承認你做的壞事?”
我臉上一紅,不知道如何應答是好。
張雅冰猶豫了一下,倒也果真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小袋子什麼東西。
她把東西扔給我,噘著嘴巴道:“就是它了!測試的時候得取尿,把尿放入尿杯裡,將試紙標有MAX的一頭插進尿液裡,要是結果顯示陰性,會在白色顯示區上端出現一條紅線,表示沒有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