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柳戮此時奔行的速度,水京人絕沒有再射一箭的可能,但對水京人而言,這短短的五米,卻已經足夠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沒有盾牌的敵人,與待宰的羔羊已無太大區別。
但這位水京人,對著即將到手的勝利,卻也沒有絲毫的鬆懈。依舊專注且堅定的將攻擊的落點,選定在了柳戮的胸口正中,這個範圍最大、不易躲閃、關鍵且致命的所在。
柳戮目光緊緊的盯住對方那持弓的雙手,在其即將鬆手的前一剎那,雙足在地上猛然用力的向上一個蹬踏後,便一躍而起,徹底的將自己的身體向對方拋去。
柳戮這個舉動是極其危險的。做的稍早一瞬,對方都可以將箭矢的房向進行偏轉調整。而身在半空的他,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絕無幸理。
但這位水京人的反應速度,卻沒能跟得上柳戮的變化。
其雖努力的想要調整射向,但無奈箭已離弓。水京人遂只能是補救般的進行閃避的同時,努力的再次取箭引弓。
但在如此短的距離之下,這些卻完全都成了徒勞。
依靠放棄防守,全力奔行的疾速,以及恰到好處的躍起距離及時機,在水京人的箭矢射中原本應是胸口位置,而此時卻是右腿所在的下一瞬間,柳戮便已經是一個熊撲,結實的砸在了這位水京人那瘦小的身軀之上。
雖然這位水京人,此時已經不可能再射出箭矢了,但這位身形瘦小、力量孱弱的他,卻並沒有絲毫放棄抵抗之意。
只見其右手在右小腿上迅速的一抹,一把鋒利的匕首便瞬間出現在了掌中,跟著便向柳戮的脖頸捅來。
柳戮的反應同樣迅速,對射在腿上的箭矢,猶如感覺不到一般,右手向前猛然一伸,便將水晶人的右小臂握個了結結實實,同時用左手上事先已從腰間掏出的短匕,迅速的抵在了對方的頸間。
“冷靜!我想咱們彼此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大家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一聊,閣下覺得如何?”將水京人徹底制住之後,柳戮一邊將對方用其身上衣衫所製成的布條,牢牢的捆綁起來,一邊用淡淡的口氣,對其輕聲的勸道。
若是隻聞柳戮的聲音,他人可能還會將這二人,只當作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在他的語氣中,竟絲毫感覺不出兩者之間,剛剛進行過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殊死搏鬥,而他此時的右大腿上,因此還釘著一隻墨綠色的短箭。
“哦?當真?那可能是我誤會閣下了。不知閣下可否解開在下身上的綁布?咱們冰釋前嫌可好?在下必定叩首致歉。不知閣下意下如何?”水京人掙扎了一番,無奈他自己那微小的力道,對身上的重重捆綁的眾多布條,根本無可奈何。遂話鋒一轉,一改之前對柳戮建議的不屑一顧,對著正在處理腿上箭傷的對方和善的說道。
“噗嗤!”
“嗯哼!”
隨著柳戮拔掉腿上箭矢的動作,其嘴中不可抑制的發出了一聲悶哼之聲。密密的冷汗,亦瞬間便自其全身湧出,並滴答滴答的匯成小溪後流淌了下來。
柳戮心中不禁暗恨:“正式的命運遊戲中,早就將這痛感給遮蔽的非常低了。現在不過就是一場測試而已,有必要把這調的這麼高嘛!”
柳戮面色蒼白,神情稍顯委頓,但仍一邊迅速的包紮著流血的傷口,一邊用堅定不移的語氣與這位水京人靜靜的商談道:“呵呵,我覺得咱們間的分歧還比較大,鬆開你,可能難免會再次發生衝突。不如咱們先談談,將誤會徹底解釋清楚再做決定,閣下覺得如何?”
“看來閣下是沒有誠意嘍?既然閣下毫無表示,這解釋,不說也罷,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水京人意識到柳戮根本不可能鬆開自己,立馬回絕了他繼續交談的意願,隨即閉口一言不發的沉默了起來。
“呵呵,閣下嚴重了。既然你不願多談,那便由我先解釋下吧。至於是不是願意繼續商談,你可以自行斟酌。”柳戮對水京人的不配合,卻也並未太過在意。
“你應該可以走動吧?我覺得我們現在的位置並不是很好,地上的血腥味,很可能會將附近的野獸給吸引過來。如是那樣的話,以咱們兩個現在的狀態,不僅自身難以倖免,恐怕貴族的聖物也要將因此而隕落了!”包紮好右腿,嘗試了幾下,確定自己可以勉強行走後,柳戮便將矮小的水京人從地上拉了起來,並示意其帶路前行。
又唯恐對方與自己同歸於盡,所以柳戮在敘述的同時,還將牢牢捆在懷中的那不知名小鳥,顯露了出來。
“恩!?聖物果然還在你身上,我還以為你已經將它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