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麻溜地收拾好衣服,充電器等簡單用品準備出發,剛要出門時又折返回來,將買給喬菲的鑽戒用衣服包裹起來放在包裡最底下,我感覺只有帶在身上才安全。
下了樓剛出門廳,看到王熙雨和她母親相繼走了出來。我躲閃不及,硬著頭皮笑了笑算作當招呼。
王熙雨看到我的裝束,跑過來疑惑地道:“你這是……要出門啊。”
“嗯,遇到點緊急事情。”
王熙雨回頭看看母親,不自然地捋捋頭髮低下頭道:“徐朗,真的不好意思,我已經和我媽解釋清楚了,你千萬別多心。”
我不由得苦笑,攏共去了她家兩次就都被她家人撞到,不知是我倒黴還是純屬巧合,似乎現在不重要了,道:“沒事,你好點了嗎?”
王熙雨微微點了點頭道:“好多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
“哦。”
王熙雨略顯失望地道:“徐朗,謝謝你在最需要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們永遠是朋友嗎?”
“嗯。”
王熙雨還要說,李旭春搖下車窗焦急地道:“別聊了,趕緊走,來不及了。”
我匆忙道別上了車,從後視鏡裡看到她焦灼的神情,我的心情格外複雜,有些看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時候活潑開朗,有時候鬱鬱寡歡,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經常神經兮兮的,也許是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正常表現。
李旭春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忙個不停,從他接打電話的頻率和語氣看,情況相當糟糕。人在死亡面前,變得不堪一擊。黑色的恐懼觸動著我的脈搏,不由得想起喬菲父親的葬禮,也就短短兩個月,又一個生命即將消損。
我沒見過趙家波的愛人,但能想象到她是怎樣的人。為了愛情奮不顧身,能在趙家波最沒落的時候耐心等待,忍受著旁人的指責和不解為他生下孩子,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倔強的她用實際行動詮釋了愛情,沒有驚天動地,沒有浪漫滿屋,卻把一輩子給了她愛的人。
趙家波同樣重情重義,妻子生病後沒有拋棄,而是始終如一堅守陪伴。一年,兩年,三年,十幾年……漫長的過程無疑是精神上的折磨,然而他沒有放棄,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什麼是愛情,或許在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種理解,社會的快速發展弱化了最純真的愛情,反而趨向於拜金,用物質的多少來衡量愛情的厚重。相反,父輩一代的愛情是浪漫的,純淨的,經得起時間檢驗的。
李旭春終於打完了電話,回頭蹙眉道:“徐朗,只預定到飛往上海的飛機,而直達拉薩的飛機票沒有了,就連去成都的都沒有了,只能選擇坐火車。我讓助理查了下,高鐵只有上午有,下午沒有,你應該知道高鐵晚上不執行。只剩下快速車,可快速車沒有臥鋪票了,連硬座都沒有了,只有站票,要坐30多個小時,能克服嗎?”
想到要站30多個小時,確實有些發怵。
李旭春補充道:“時間太倉促了,真的來不及了,萬一……既然這個方案是你提議的,那我們就要想辦法為趙總完成最後的心願。不為別的,就為了圓一個夢。我們在這邊有很多設想,但那邊沒人組織實施一切都是空談,所以……”
“春哥,別說了,我能克服。”
李旭春笑著微微頜首道:“趙總待你我不薄,不管怎麼樣,我們要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的,有信心嗎?”
我堅定地道:“沒問題。”
“好,所有的細節問題都要考慮到,包括各種突發事情,能否處理得當,這就考驗你的綜合素質和應變能力了。作為一名優秀的職場人,業務只是你登上頂峰的工具,智慧才是真正的核心因素。”
說著,李旭春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道:“這裡面有一千萬,敞開了花,別不捨不得。目的只有一個,為趙總和周老師辦好這次非同尋常的旅行。”
我接過卡隱隱擔心道:“春哥,那你想過沒有,如果周老師路上發生意外如何處理?”
這也是李旭春擔心的問題,反問我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想了想道:“我想將她安葬到老家,如果同意,我一併準備。”
李旭春一時拿不定主意,如此做不太妥,畢竟對方還沒死,這不是詛咒對方嘛。可這種事又不能請示趙總,只能自己權衡把握。半天道:“你自己把握吧,如果情況有變,應急面對。”
“好吧。”
李旭春將我送到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