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進而電閃雷鳴,磅礴大雨,能聽到幾公里外的海浪怒吼,虐狂擾亂著我的心。
我雙眼迷離地望著節奏紊亂的大雨,彷彿穿過雨簾回到了大洋彼岸的美瑛町,古樸莊寧的小木屋,漫山遍野的向日葵,喬菲穿著一襲白裙戴著遮陽帽穿越花海奔跑,躍然回眸一笑,奼紫嫣紅的美麗。
我近乎有些崩潰,抱著頭喃喃道:“我答應要保護她的,而現在……”
方佳佳走到我身後手放到肩膀上道:“別自責了,喬菲不會怨你的。”
這時候,醫生從檢查室出來了,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跑到身邊緊張地抓著她的手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環顧一週,看著方佳佳道:“你是她什麼人?”
方佳佳上前道:“我是她姐姐。”
“哦,那你進來吧。”
我急了,急切地道:“醫生,我可以進去嗎?”
“男士止步。”
說完,帶著方佳佳進去了。門關上的瞬間我的心好像被夾了一下,那滋味甭提多難受。
等待是多麼痛苦的煎熬,杜磊和康奈上前寬慰道:“老大,你別太著急,喬菲姐一定會沒事的。”
我面無表情道:“讓刀子捅了一刀,你說會沒事嗎?”
杜磊拉著我來到門外,掏出煙為我點燃道:“哥,我估計問題不大,那孫子剛才落刀的時候收了下手。”
“我刺你一刀,看你受不受得了。血流了那麼多,能沒事嗎?”
杜磊憤憤地道:“要是喬菲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待會非弄死孫子不可。”
儘管我心裡牽掛著喬菲,並沒有失去理智,道:“你和康奈現在趕緊回去,協議我已經起草好了,只要同意立馬籤,不要拖泥帶水。另外,別為難他,他還是個孩子,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再出岔子。”
杜磊氣呼呼地道:“都他媽的什麼時候了,你還替他說話,這要是逮進去,至少判個七八年的。”
“別廢話了,趕緊走,那邊的事不能掉以輕心。”
杜磊不服氣地咬著牙道:“好吧,那這邊怎麼辦?”
“我盯著,待會就回去。對了,你談的那一家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不過要錢太他媽的狠了,張口就要三百萬,而且還提了一大堆條件。”
“提條件不可怕,只要他提出來就答應。我們的目的是讓他簽字,而且要趕在明天一早將死者處理掉,明白嗎?”
杜磊一點就透,點頭道:“明白了,那我們先回去,你別太著急,肯定沒事的。”
杜磊要走時,我叫住他若有所思道:“對了,你什麼時候去那邊?”
杜磊顯得有些不自然,移開眼神道:“改天再單聊吧,先走了。”
倆人走後,我的心忐忑不安,狂亂不止。眼睛一直盯著門,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
十幾分鍾後,門開了,方佳佳滿臉愁雲走了出來,我的心臟突然加快跳動,愣在那裡邁不開腳步,既想迫切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
來到跟前,方佳佳低著頭咬著嘴唇捋了捋頭髮道:“徐朗,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雙腿如同灌了鉛似的僵硬無比,沾染著喬菲的血的手不停地顫抖,眼睛死死盯著她哽咽著道:“說吧,我能抗住。”
方佳佳側頭揩掉眼角的淚水,抿了抿嘴唇道:“喬菲她……她傷口很嚴重,需要馬上進行手術。”
聽到這個噩耗,我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儘管已經做足了思想準備沒想到情況如此嚴重,更加懊悔不已。眼淚不自覺地淌了下來,我一邊擦眼淚一邊冷靜地道:“需要我做什麼,我積極配合,要獻血嗎,還是要心臟,統統都獻給她。”
方佳佳沉默許久道:“要是她治好後有後遺症,你還會愛她嗎?”
“甭說後遺症,她就是癱在床上我伺候她一輩子。”
“此話當真?”
我舉起手錚錚地道:“我徐朗若說假話,不得好死。”
方佳佳看著我半天道:“我信了。”
“到底怎麼樣了,求求你能告訴我嗎?”
“這……”
這時候,檢查室的門開了,醫生推著喬菲出來了。我撒開腿跑過去撲通跪在地上,抓著她的手在臉上蹭著,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呻吟道:“喬菲,都怪我,你一定會沒事的。如果時光會倒流,多麼希望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而不是你。或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