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急什麼,我也沒吃飯呢,待會請大傢伙吃大餐,怎麼樣?”
眼鏡男不耐煩地道:“別扯沒用的,爽快點,那麼多人還等著呢。”
“哦,成,勞煩南總編把記者證拿出來我看看。”
他顯然有些不耐煩了,畢竟磨了一下午了,蹭地站起來道:“既然你沒誠意,就別我們不客氣了。”
“等等!”
“還有什麼事?”
我從口袋裡取出手機開啟錄音回放,眼鏡男聽著眼睛都綠了,結結巴巴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黑著臉道:“這句話我應該問你吧,你們是什麼意思?”
眼鏡男冷笑道:“你們工地死了人,我們作為媒體的應該有知情權吧,更應該拿起媒體武器將此事公佈天下,而不能讓你們掙著黑心錢為所欲為。”
“好一個為所欲為!”我慢悠悠站起來走到跟前道,“你說我們死了人,證據呢,誰告訴你的?”
眼鏡男一下子傻眼了,半天道:“證據還還不好說,只要我們按圖索驥摸下去總能找到線索。既然你們這樣做,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沒給他好臉色,咬牙切齒道:“從你們下午過來就沒打算深究此事,而是直接奔著錢來的。想要錢沒問題,我可以滿足你,但你胃口太大,怕你吃了消化不了。據我所知,海東省根本沒有什麼《海東晚新聞》,即便有也是依附在廣告平臺下的小媒體。如果我要深究,立馬可以給你們於臺長電話核實。另外,你的記者身份有待進一步核實,換句話說,你們這群人裡有幾個真正持有正規記者證的,我想應該沒有吧。”
“不管我們藍天有沒有出事,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該公開的自然會把媒體請進來,不該公開的卻想要窺探隱私,比起那些娛樂狗仔隊你們更可惡。要是我把剛才的談話內容公佈出來,不知民眾對你們這些記者又有何看法?多關注點民生問題,別想著透過這種敲詐渠道發財,門都沒有。”
眼鏡男被我說得面紅耳赤,氣急敗壞指著我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打算得罪這群小人,直截了當道:“給你們20萬就當辛苦費,我把錄音刪除,看著辦吧。”
眼鏡男猶豫片刻道:“好,成交。”
我當著他的面刪除的錄音,回頭對馬德龍道:“給他們錢。”
馬德龍立馬安排專人落實,眼鏡男臨走時伸出手道:“還沒問你叫什麼?”
“無名小卒徐朗。”
眼鏡男雙手抱拳道:“果然是狠角色,佩服你,可以做個朋友嗎?”
我歪嘴一笑,道:“我願意結交五湖四海朋友,不過我奉勸兄弟轉行,這行業畢竟風險太大。今天你是遇到了我,要是換做別人可能你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
眼鏡男頜首道:“謝謝小兄弟提醒,後會有期。”
等到財務人員將一袋子錢交給眼鏡男後,各路記者陸陸續續離去,辦公樓裡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我靠著椅子大口喘氣,懸著的心最終落地。剛才,我也是在博弈,鬼知道他們是真假記者,要是降不住對方極有可能失敗,甚至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好在解決了,而我感覺像蛻了一層皮。
馬德龍上樓讚不絕口道:“徐總,我和他們磨了一下午嘴皮子了,不見成效,而你三下五除二就給打發了,果然有一套。”
我有氣無力地看著他,苦笑道:“馬總,您就別寒磣我了,有沒有泡麵, 我先墊巴墊巴。”
“您還沒吃飯啊,要不安排餐廳準備夜宵?”
我擺手道:“不必了,沒心情。對了,火葬場那邊聯絡好了沒?”
“聯絡好了,只要人到隨時可以火化。”
我聽著一陣瘮人,不僅是對死亡的敬畏,更是對亡者的嘆惋。
泡麵拿上來後,我等不及泡軟急忙吃了起來。還不等吃幾口,那邊傳來訊息說死者家屬已經抵達湖畔酒店,我立馬放下起身道:“馬總,這邊你繼續盯著,我去那邊處理。”
馬德龍見狀,心疼地道:“再怎麼樣也先吃點啊,那邊我已經安排人了,讓他們去處理吧。”
“那不行,我要親自處理,派車送我過去。”
來到湖畔酒店,進入門廳就聽到樓上傳來悽慘悲痛的哭泣聲,我心如刀絞,異常難受。感覺步伐都有些艱難,不願意去面對生離死別,因為我經歷過後深知失去親人的痛苦。可再不願意面對也得正視,帶著沮喪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樓。
一出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