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家波搞貸款是為了開發區,他果然不死心。那麼白佳明融資又何目的呢,感覺倆人是在辦同一件事,又好像出發點不同。趙家波的思路和我的一致,趁著價格持續走低全部買進來收儲,坐等升值。而白佳明是急於拋售不良資產,急不可耐地啟動上市計劃,誰的戰略眼光更具前瞻性和長遠性,有待時間檢驗。
“回去的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明天晚上。”
趙家波少有的心情舒暢,伸了個懶腰道:“行,以前來過京城嗎?”
“來過幾次。”
“哦。”
說著,轉身對身邊的楚寧道:“帶著徐朗好好轉轉,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楚寧看著我點頭道:“請趙總放心,我一定會招待好徐總的。”
“那行,給我派輛車,待會我去見個老朋友。”
“好的。”
趙家波獨自上樓了,楚寧回頭優雅笑了笑道:“徐總,想必您已經來過京城,什麼地方還沒去,我帶您去。”
我心裡還惦記著喬菲,望著靜謐的夜空道:“這裡哪個地方比較浪漫?”
楚寧眉毛一挑,嘴角浮現出別樣的笑容道:“有很多啊,看你是和什麼人約會了,有現代氣息濃厚的浪漫聖地三里屯,還有年輕人聚集集中的後海、世貿天階、藍色港灣,以及購物美食聚集的王府井、南銅鑼巷等等,你想去哪?”
“呃……這裡最近的地方是哪裡?”
“當然是後海了,穿過兩條街就到了。”
“哦,那咱駐京辦在哪個地方?”
楚寧揚手一指道:“諾,在前面不遠處,從這條路穿過去走到盡頭就到了。”
“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可以啊,那走吧。”
上了車,楚寧熟練地倒車,駛出酒店進入長安街。望著光怪陸離的夜景,在感嘆這座城市的繁華外,思緒不由自主回到今晚的晚宴上。費了這麼大周折來京城就為了吃頓飯,如果算下來這頓飯高達幾百萬,著實讓人肉疼。不對相對於二十個億的貸款而言,根本不算事。
在我記憶中,我父親家就住在天安門附近,但很多年不來了,記憶也在慢慢消退。我好奇地問道:“您知道外交部家屬院在哪嗎?”
楚寧頗為驚愕,道:“您有親戚在這邊?”
我不想與她解釋,點了點頭。
“距離這裡不遠,從長安街一直往東走,北大街左拐進入外交部街就到了。”
“哦。”
“你是京城人?我聽著你的口音帶著京味。”
“半個京城人。”
“能講講嗎?”
見她詢問,我只好道:“我家祖籍四川雅安,後落戶京城,不過我在雲陽出生,你說我是哪兒人。”
楚寧笑了起來,開玩笑地道:“如果你家還在京城的話,位於外交部街的房子二十萬一平米起價,價值多少你自己算吧。”
我驚訝地道:“有那麼誇張嗎?”
“你以為呢,在皇城根下,緊靠恭王府,要是有一套四合院,價值過億。”
關於這些傳聞我也聽說過,京城的房價進入癲狂狀態,應運而生湧現出一大批拆二代。幾乎不用去奮鬥,學著清朝貝勒爺每天遛鳥即可。個個開著豪車玩音樂玩藝術,對於靠著努力一步步打拼的人而言,他們的人生就是玩。
聽我爸說,我家確實有一套四合院。祖母進京後也算是當時稀缺的技術人才,再加上祖父又是老革命,領導特批分了套四合院,我父親在那裡住了十幾年。後來祖母打成右派後房子被收了回去,把他們趕到家屬院居住。再後來平反後,四合院又還了回來,外加一套單元樓做補償,而此時父親已經在新疆當兵。
按照當時的說法,因為父親不需要分配工作就分了一套房。他沒打算回去,把兩套房就都給了我姑姑。後來我姑姑還專門去了一趟雲陽,把單元樓的鑰匙給了父親,至於現在如何,不得而知。
我和我姑姑幾乎沒什麼感情,本來不打算去探望她,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畢竟她是父親的親妹妹,而且徐晴上大學經常去她家,於情於理應該過去看看。不過現在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吧。
楚寧說藍天大廈不遠,就這樣都走了半個多小時。抵達後,我下車抬頭仰望,二十多層的高樓流光溢彩,樓頂上懸掛著“藍天大廈”四個大字。我忍不住好奇心道:“這是藍天的產業嗎?”
“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