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那倒是，我可能比不上他，不過從來不干涉他的自由。我倆走出去，好多人以為我們是兄弟倆呢，我有那麼老嗎？”

“呵呵，應該說你爸年輕。”

我湊上前道：“你是不是特崇拜東哥？”

方佳佳變得心神不寧，白了一眼轉身離去。

等我出去的時候，方佳佳拿著一個阿迪達斯鞋盒遞給我道：“穿上吧。”

我驚訝地道：“給我買的？”

“出差的時候無所事事，順便逛了逛街，看到了就買了。”

我開啟一看，嶄新的一雙史密斯小白鞋。我沒有客氣，直接穿上剛好合適。

方佳佳上下打量一番，蹲下身子為我邊起褲腿道：“現在流行小白鞋挽褲邊，你腿長，更顯得清爽帥氣。”

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我心裡暖暖的，記憶中只有母親幫我整理過衣服，此後再沒有。我的記憶永遠定格在那一瞬間，始終無法走出來。

方佳佳起身看著我有些不對勁，道：“怎麼了？”

我回過神笑笑道：“沒事，這樣確定好看？”

“不行自己照照鏡子。”

“算了算了，來不及了。對了，你現在有時間嗎，能送我去機場嗎？”

“沒問題啊，反正沒事做。等著，我去換衣服。”

不一會兒，方佳佳像變魔術似的穿著碎花過踝長裙出來了，頗有波西米亞風格，她個頭不高，但穿著這種長裙很有氣質和韻味。說話間，穿上高跟鞋戴上墨鏡揮手道：“走啊，愣在幹什麼？”

“哦。”

方佳佳比喬菲強，從右舵到左舵很快適應，熟練起步飛了起來。

路上，我忍了好久道：“方姐，留下來好嗎？”

她沒有回頭，直視前方半天蠕動嘴唇道：“我總得回家看一看吧，離開家這麼久了，我都不知道家裡變什麼樣子了。”

“哦，那是應該的，你家就在成都嗎？”

“不是，蒲江的，很窮的地方。”

“我祖籍也是四川的，不過從來沒回去過。”

“恩，我聽你爸說過，老革命後代。所以啊，四川人最仗義熱情善良，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一見如故吧。”

“呵呵，那倒是。還會說四川話嗎？”

“當然會哦，這是我的母語。”

“那你說兩句。”

方佳佳有點蒙，想了想自己先樂起來。半天道：“我給你學句罵人的話吧。樓上哪個批背時砍腦殼的，往老子車子上甩渣渣，到處都是瓜子殼殼跟紙飛飛。”

她還沒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她問道：“聽懂了嗎？”

我笑出了眼淚，點點頭道：“基本上聽懂了，我發現四川話真的很好聽，很多疊詞，挺有意思的。不想雲陽話，直來直去的，少了些韻味。”

“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特色，我覺得雲陽人也挺淳樸的。”

我點頭道：“這點倒不可否認，但云陽是移民城市，外人來口多，情況很複雜。”

她話題突然一轉問道：“對了，那天打砸你爸店鋪的人抓到了嗎？”

我搖搖頭道：“至今還沒訊息。”

她生氣地道：“這幫警察是幹什麼吃的，連這麼個小案子都破不了，效率太低了。”

我寬慰道：“可能是遇到複雜情況了吧，不過也不礙事。我爸就受了點小傷，店裡損失了點錢。做生意的什麼事遇不到，非要鬧個天翻地覆的，那以後生意還做不做了。”

“這倒是吧，可問題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也咽不下去，但沒破案前只能忍著。你這一走，就剩下我爸了。”

方佳佳沉默了，一直抵達機場都未說話。

準備下車前我道：“你要走不攔著，等我回來好不？”

方佳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另外……算了，你回去吧，路上慢點。”

看著遠去的車影，我本想告訴她看著點喬菲，想想還是算了，有些太神經了。不過我離開的這幾天，趙澤霖會不會主動與她聯絡，不得而知。

看了看錶2點20分，距離起飛時間還早。我站在門口等候著一邊打電話與酒店方一再確認房間和接送時間，無誤後才算安心。

沒有等太久，熟悉的奧迪車停在我面前，王熙雨花枝招展從副駕駛室跳下來，滿臉興奮想衝過來來個擁抱，還是及時切斷了念頭，笑著道：“早就來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