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發難，喬菲選擇了沉默，埋頭盯著桌子上的紅酒。過了許久道：“徐朗，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一定的誤會，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更不可能和趙澤霖有任何關係。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就是內心坦蕩，無懼流言蜚語。”

“你也知道，藍天集團目前總裁位置空缺，又正值上市的關鍵時期，這是白董對全體股東的承諾。但我們實力不夠，資金薄弱，只能想辦法多方面籌措資金，而趙澤霖願意提供將近十億資金助我們上市，誰都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最近一段時間我的確和他走得很近，全都是為了這件事，包括在京城。在愛情和事業上，我向來是分開的，絕對不會摻和到一起。工作時，我會保持高度集中出色完成每件事，下班後，我願意脫下偽裝過正常女人的生活，這就是真實的我。”

“我曾經說過，最開始我並不喜歡油嘴滑舌的你，更欣賞成熟穩重、事業心強的精英。包括我一直在幻想未來的婚姻，都是憧憬那樣的人物。但這一切都與錢無關。然而，後來的種種舉動改變了最初的想法，也在慢慢地糾正不切實際的幻想。愛情是什麼，不是靠金錢物質堆砌出來的，而是有一個疼你愛你的人。”

“你做到了，成為除我父親之外另一個值得依賴的男人。我的佔有慾並不強，更不會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但有些事的確在挑戰我的底線。我不阻止你和葉雯雯，陳瑤，甚至王熙雨來往，因為你是個長情之人，也不可能為了我改變，不是嗎？”

迴歸到我身上，我眼神變得柔弱起來，放緩語氣道：“喬菲，你聽我說。我和陳瑤之間真的什麼沒有，就算你看到的一切只是表象。但有件事，我和你說實話。就在你去京城的那段時間，我和葉雯雯發生了關係……”

講到此，我特意停頓了下，用餘光觀察她的神情，她居然不動聲色。我繼續往下說：“我和葉雯雯的關係真的無法說清楚，如果非要拿出一個理由，為了還情債。你肯定問我，即便是還清債，也有很多方式，我卻選擇了最不恥的方式。我承認，這件事後非常懊悔，一直找時間想和你坦白，求得你的原諒，也給我一次機會。”

我倆再次陷入了沉默。我補充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反省自我，也在審視你我的感情。之所以出了問題，缺乏必要的溝通。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重新開始。要是因為我和葉雯雯的事提出分手，我接受。”

喬菲端起酒杯搖晃著，慢慢地喝下去抿嘴一笑道：“你能和我說出來，至少說明你是真誠的。我可以原諒你，但我們分手不是因為這件事。”

“那是因為什麼？”

喬菲欲言又止，神情凝重地望向窗外，抿了抿嘴唇淡淡一笑道：“我給不出你確切的答案，但有些事的發展漸漸偏離了軌跡，不由你我所把控。可能這裡面誤會會很深，但迫不得已。”

“我對待感情向來是比較專一的，你不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確實投入感情最多的。把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你，足以說明一切。”

我聽著稀裡糊塗，一頭霧水，道：“什麼事情偏離了軌跡，你說清楚啊。”

喬菲眼眶有些溼潤，控制著情緒道：“這麼和你說吧，我可能將來兌現不了承諾。等藍天集團成功上市後，我將啟程回到日本。這裡雖是我曾經的家，但與日本的情感始終是無法割裂的，畢竟從小在那裡長大。”

“這有什麼，我可以跟著你一起走啊。”

“不，你不能走，你父親需要你，很多人都需要你。衝動最終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不值得你那樣付出。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時間是我一生中最開心最快樂的，要是沒有你，很難想象能撐下來。長痛不如短痛，趁著我們才剛剛開始，就此結束吧。”

喬菲冷靜的可怕，根本不像戀人在分手，倒像是在談一筆生意。而我落淚了，心在滴血。她沒有給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只是在泛泛而談。可我能感覺出來，她也在痛苦掙扎。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渾然不知。可就在那一晚，她如此匆忙地做出了決定，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看到我在落淚，匆忙從紙巾盒裡取出紙巾為我擦拭，道：“我知道心裡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哭得死去活來，難捨難離。和平分手是最好的解決方式。若干年後回憶起來，你永遠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是你當年為我和高年級的打架，是你讓我從痛苦中走了出來，這一切，都會成為永恆印記，深深地印刻我心裡。”

我強忍著痛道：“非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