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醜惡的嘴臉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壓抑著情緒道:“張小禾,你是男人嗎?”
張小禾笑容僵在臉上,進而惱羞成怒道:“你什麼意思。”
“今天看在你結婚的份上,我給你留足面子,若不然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張小禾一臉懵逼道:“你他媽的什麼意思啊,錢都給你了,怎麼,還打算要錢啊,告訴你,門都沒有。”說完,轉身要走。
我立馬道:“認識陳瑤嗎?”
張小禾瞬間停止腳步,僵在那裡。停留了幾秒,轉身瞪大眼睛回頭看著我,眼神裡流露出恐慌和不安。
雨越下越大,長廊上的屋頂完全遮擋不住,暴雨隨著風的方向漂了進來,沾溼了衣服,拍打在臉上,陣陣生疼。
張小禾表現出懦弱的一面,許久啟齒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咬牙切齒道:“你孫子傍上富婆過著富足的生活,可你想過陳瑤沒有,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在棚戶區,生活過得異常艱辛,你要算男人的話,當初就不應該拋棄她娘倆。”
張小禾有些站不穩,踉蹌後退幾步,直接退出長廊,衣服完全溼透。顫抖著嘴唇道:“什麼,她有孩子了?誰的,她還在雲陽?”
“自己做的孽難道不清楚嗎?告訴你,我今天完全可以毀了你的前途,當著眾人的面戳穿你的醜陋面目。一個女人為了你放棄一切追隨而來,而你卻為了私利拋棄了她,何等的殘忍,你還配是男人嗎?”
張小禾的眼神變得空洞而無力,迫切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這時候,停在門口的車輛不停地大喇叭,一箇中年婦女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大聲喊道:“小禾,趕緊走啊,和一個司儀有什麼可聊的,那邊還等著吃飯呢。”
張小禾看看遠處,再回頭看看我,聲音羸弱地道:“謝謝你,我先走了,回頭去找你。”說完,一猛子扎進暴雨中,鑽進了車裡。新郎的花冠掉落在雨中,任憑雨水沖刷,那鮮豔的紅愈發刺眼。
我擔心陳瑤做出什麼傻事,匆匆與高源道別,驅車往永安村駛去。一路上,我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急得我上躥下跳,痛罵張小禾那個傻逼。
來到永安村,我直接跳下車衝進雨中,跑步來到陳瑤家中。站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陳瑤紅腫著眼睛開啟了門。
我進門先不管她,而是四處尋找著果果,看到果果獨自坐在床上玩耍,鬆了口氣。
果果看到我,立馬丟掉玩具撲在我懷裡,放聲大哭道:“狼叔叔,你終於來了,媽媽她……”
我撫摸著她的腦袋安慰道:“別哭,別哭,叔叔來了。”
好一通安撫後,果果情緒穩定下來。我轉身看到陳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失神地望著窗外。
“果果,你先一個人玩,我和媽媽談點事。沒有叔叔的命令你不可以出來,好嗎?”
果果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我關上臥室門,徐步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沉默片刻道:“陳老師,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早知道這樣,說什麼都不讓你去……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想開點,這種渣男不值得你傷心。”
陳瑤自始至終低著頭不說話,我反而有些慌了。繼續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在心裡,這樣更加難受。”
陳瑤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我的雙手無處安放,要是個女的,將其摟入懷中給她力量,讓其盡情地發洩。心情同樣跟著低落,攤了攤手道:“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你……”
不等說完,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雙手死死掐著,往我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久久不肯鬆開。我忍受著疼痛,看著她猙獰的表情,無法釋然。
過了會兒,她鬆開了,一下子抱住了我,貼耳泣不成聲道:“他在我心裡已經死了,為什麼又突然出現了,我恨死他了。”
我動作僵硬地支撐著,從她的話語中聽得出心裡還沒有忘記他。也許遲遲不肯離開雲陽就是為了等待他回心轉意,甚至堅信他遲早會回來找她們娘倆。
女人對待感情是專一的,痴情的,甚至傻得可憐。換做男人,或許不會如此長情。我沒有回應,想讓她盡情發洩,可果果在家,她又不敢放聲痛哭。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陳瑤匆忙鬆開我擦掉眼淚轉向另一側。果果站在門口看了許久,跑到她身邊用肉嘟嘟的小手撫摸著臉頰道:“媽媽,你怎麼又哭了?”
或許想到了什麼,突然轉向我用小拳頭使勁捶打著我,邊哭邊道:“我不喜歡你了,你欺負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