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傷得嚴重嗎?”
上了樓,我趕忙關上門和窗戶,以防被父親和方佳佳聽到。怕電風扇影響通話,乾脆沒開,躲在曬了一上午的屋子裡我顧不上炎熱,風淡雲輕地道:“沒事,別聽佳佳瞎說,就是受了點皮外傷。”
喬菲看到了我受傷的照片,心急如焚道:“那還不嚴重啊,都流血了,有沒有去醫院?”
聽到她如此關心我,心裡美滋滋的。擦掉額頭的汗道:“去了,醫生說沒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喬菲陷入深深自責,聲音低沉地道:“都怪我,不該告訴她這件事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受傷了。”
“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別多心啦,我真的沒事。上次害得你崴了腳,就算扯平了。”
“你真的沒事?”
我立馬道:“要不讓你看一下?”
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爽快地答應了。我一下子慌了,家裡攤得亂七八糟,內褲還在床上扔著,連忙道:“你等我幾分鐘,馬上就好。”
掛掉電話,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屋子,還不忘對著鏡子梳了梳頭,噴了香水才意識到只是視訊通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三道槓傷疤很明顯,不過倒也挺好看的,就像土著居民臉上塗抹著彩條,增添了一絲種族魅力和神秘。
經過短時間的演練後,我像拿著燙手的山芋般深呼吸一口氣,撥通了視訊通話。等待她接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同時也充滿了期待。儘管距離上次見面不到半個月,可那種朝思暮想的心情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視訊通話接通了,喬菲精緻的五官躍然出現在不大的手機螢幕上。她依然那麼美,雪白肌膚絲緞般的華麗,眸子裡是一望無際的蒼藍,屬於最明媚的天空的顏色,閃著灼人的明亮。臉頰線條柔順,漆黑的頭髮有著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來,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輕撫那些髮絲的觸感。
我曾經以為她像百合花,可現在越來越覺得像向日葵花。孤獨,傲慢,自立,倔強,總不屑於隨波逐流,佇立在幽靜的山谷中,恬靜優雅的徑自綻放。眼角眉梢,無不洋溢著自由浪漫的氣息。
葵花般的女人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和韻味,如清晨涼爽的風,往來於潮溼的水汽中,輕輕的繚繞,繚繞……透著清純的魅力,淡淡的優雅、無盡的魅惑,沒有一絲絲造作,而後沁人心脾,令心賞心悅目而沒有一絲雜念。
處變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由蒼天雲捲雲舒。或許是她的真實生活心態。
看到我後,不知是因為我臉上的傷疤還是第一次影片聊天感到尷尬,竟然靦腆地笑了起來。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左臉頰上印著淺淺的一彎酒窩。
可能是我從前觀察的不夠仔細,沒想到她還有酒窩。這不能怪我,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板著臉不苟言笑,和我說話如同吃了槍藥似的直來直去,那有機會看什麼酒窩。
再看螢幕裡的我,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努力睜大眼睛道:“看到了嗎?”
喬菲點了點頭,眼神裡流露出絲許柔弱道:“看樣子傷得不輕啊,疼嗎?”
一句“疼嗎”觸動了我內心最柔軟的角落,或許太久沒有女人關心,這威力足以讓我熱淚眼眶。我故作輕鬆地道:“不疼,謝謝。”
“你塗點消炎軟膏,千萬別用手觸碰。晚上睡覺的時候儘量側著頭,小心感染傷口。待會下了班我去一趟化妝品店,這邊有那種祛疤的美容霜,到時候給你寄過去……”
她越關心我,我心裡越難受,眼淚不由自主地眼眶裡打轉。自從母親離世後我從來沒哭過,而今天不知怎麼了,竟然在她面前出洋相。我急忙離開手機,摘掉眼鏡擦了擦,待情緒穩定後又保持笑容面對她,道:“真的沒事,不就是破點皮嘛,過兩天就好了。”
她似乎發現了我不對勁,眼睛裡出現複雜的神情,道:“你熱嗎?”
“呃……有點熱。”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喬菲,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父親回到家鄉的,給我點時間,好嗎?”
她很信任地點點頭道:“我父親很早就離開了老家,至於這中間有什麼誤會,他從來沒和我說過。如果實在不行,我親自回去一趟。”
聽到她要回來,我內心竊喜,但口是心非道:“不用,大老遠的,回來一趟挺不容易的。既然我答應了你,肯定會做到。”
“謝謝你。”
我生怕冷落了話題,更多的是想和她多聊會兒,多看看她。道:“你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