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雲傑似乎不太喜歡我,但礙於王熙雨的面子又不得不屈服。胡蓉走後,他面無表情察看四周,指著一家咖啡廳道:“要不我們進去坐會兒?”
我委婉拒絕了,道:“謝謝,我今天是接人的,改天有時間再聊吧。”
邵雲傑擺出一副冷傲姿態道:“你知道在和誰說話嗎?”
我才不管他是誰,直接懟了回去:“不知道。”
邵雲傑臉頰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道:“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辦到,但是,請你以後離小雨遠一點。正如你所說,人應該有自知之明,而不是好高騖遠成天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明白嗎?”
他要是和我好好說話,或許還敬重他,如此沒有修養,才不吃這一套。盯了看了半天,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從貴賓通道出來,葉雯雯正好也出來了,看到我拼命地揮手,然後像脫韁的野馬衝了過來,重重地倒在懷裡擁抱著我。要是袁野不在跟前,估計都親上了。
我很顧及袁野的感受,巧妙推開笑著道:“這次回來真不打算走了?”
“當然了,諾!”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袁野跟前堆著大大小小十幾個旅行箱,而袁野站在那裡滿頭大汗傻笑。
“那走吧。”
來到袁野跟前,葉雯雯左右手搭在我倆肩上,異常興奮地道:“野子,丁丁,咱仨又在一起了。從今往後誰都不許分開,好嗎?”
我和袁野相互笑笑,葉雯雯突然走到前面,不顧形象地抱起單腿道:“來,還是小時候的約定,撞一個。”
我有所顧忌臉面,袁野毫不客氣抱起腿與葉雯雯撞了起來。開心地道:“來啊,徐丁丁。”
我也抱起了腿,仨人在機場大廳裡玩得不亦樂乎,過往的旅客紛紛拿起手機拍攝這一獨特的奇觀。
也就在那一剎那,似乎真的穿越時空,回到了當年的大院裡,四周都是紅牆鐵網,牆上刷寫著催人奮進的口號,大喇叭裡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唱著紅歌,不管男的女的穿著軍裝整齊劃一地向車間邁進。無憂無慮的童年,隨著一個時代的終結畫上了句號。
回去的路上,葉雯雯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搖下車窗高唱著《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情緒被調動起來後,我們仨齊聲高唱,試圖喚醒心底的記憶。
都說回憶是毒藥,值得留戀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就像沿著漫途採擷衝上海岸的貝殼,每一個都彌足珍貴,不忍捨棄。而友情更是如此,若干年的相遇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可正視未來卻顯得那樣蒼白和空洞。如果再夾雜著友情之外的情緒,等到彼此懷念時,已是意盡闌珊。
袁野提議中午去他酒店吃飯,我拒絕了,道:“中午還有事,就不去了。反正晚上老爺子們要聚會,到時候再好好喝兩杯。”
葉雯雯響應了我,道:“那成,正好我回去收拾下東西,晚上再見面。”
葉雯雯的歸來我談不上興奮,反而有些莫名的恐懼。回到辦公室,我抽著煙望著窗外,思緒萬千。就像東湖灣專案一樣,無法掌控未來會發生什麼。
杜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我抓起煙丟過去道:“住嘴!不該問的別問。”
杜磊憋著噗嗤笑了出來,點燃煙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我本能地遮擋著臉道:“聽說你晚上要請客吃大餐?”
杜磊嘿嘿笑道:“怎麼,眼紅呢。”
我開啟包取出錢包,將昨天剛取出來的兩千元丟給他道:“沒事別裝什麼大款,最近和康奈進展如何?”
杜磊倒也不客氣,拿起錢揣起來道:“就那樣吧,她睡客廳,我睡沙發,你說有什麼進展。”
“那你還想咋地,反正機會是給你創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
他愁眉苦臉道:“我感覺她對我有意思,可就是不願意承認,愁得我啊。”
我抬起頭道:“知道她為什麼對你不感冒嗎?”
“為什麼?”
我指著他的心道:“因為你這裡還藏著別人,換做我,我也不會答應你。聽我的,別再和小米聯絡了。”
杜磊哭喪著臉道:“我們真的沒聯絡了。”
“這話你信嗎?我反正不信。”
杜磊選擇了沉默,沒有回應。
我急忙轉移話題道:“行了,不談你的爛事了,先給我出出主意。過段時間喬菲會回來,我的想法是要強行把她攔下來,有沒有好的點子。”
杜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