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薄卿無法想象到當初秦紅衣是何種心情看自己,又是以何種心痛去忍受的。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曾經的無視,曾經的錯認,內心就無比煎熬。
他錯了,便是錯了。
如今,是該恕罪的吧!
這般想著,顏薄卿收緊放在桌子上的手,許久才結痂的手掌,再一次崩裂,流出鮮血來。
一陣陣的疼痛,卻完全沒有讓顏薄卿清醒過來。
而且,他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任由自己傷口崩裂,任由鮮血流淌。
彷彿,只有這樣,他的心裡,才會好過一些。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沒有那麼痛罷了。
顏薄卿沒有再見任何人,也沒有說過任何話,更沒有吩咐任何人伺候。他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直沒有出來。
杏雨時不時的跑到書房外頭看一看,又立即跑回自己小姐的閨房門外守著。
小丫頭臉色有些不好,雙眼因為之前哭的厲害,此時還是紅彤彤的。
一雙手,還在絞著手裡頭的帕子。
面上,帶著濃濃的擔憂!
若是小姐知道,自己將那些事情都告知給了顏世子,不知道小姐會不會生氣。而且,她知道若是之前她不說,顏世子恐怕不會放過她的。
顏世子對誰看著都不錯,但是,那冷清的眼眸卻給人一種寒意。
杏雨絲毫不懷疑如果她不說什麼,顏薄卿定然會想方設法讓她開口。
只是,杏雨沒有想到,顏世子居然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之前離開前,顏世子的樣子,彷彿承受了極大的難過。
杏雨擔憂的看看書房,又跑回去盯著閨房。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秦紅衣睡眼稀鬆的睜開眼,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顏薄卿。她眨了眨眼睛,起身伸了個懶腰。這一覺,之前睡的並不安穩。因為,她夢到了從前的事情。
但是,後來,她卻居然一覺睡到醒來。
這樣好的睡眠,她已經許久都沒有過來。
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秦紅衣披上衣衫,就開啟了房門。
‘嘎吱’
一眼,秦紅衣就看到朝著這邊急匆匆跑來的杏雨,小丫鬟的臉上,似乎有些不對勁。
“杏雨,你去哪兒了?”
帶著疑惑,秦紅衣踏步出了房門,理了理身上披著的外衣,站在門口看著杏雨。
杏雨髮絲有些亂,額頭冒出薄汗來,顯然是來來回回累著的。而她的面色,有些沉重,似乎,像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秦紅衣知道,杏雨本就是個藏不住話的,這丫頭,如果不是遇上什麼事情,她斷然不會露出這般神色。
杏雨沒有想到,自己剛回來,小姐就醒過來了。
看到秦紅衣出來,杏雨就跟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即快步上前。
可是觸碰到自家小姐的手,卻發現有些微涼:“小姐,你怎的這般就跑出來了?我們先回房穿戴好?小心著涼了。”
杏雨不敢做主,擔憂的詢問一句。
此時此刻,哪怕是顏世子,也在自家小姐的後頭。
她首先要將小姐伺候好了,才能將事情告知給小姐。
秦紅衣看著杏雨擔憂的模樣,便由著她了。主僕兩人回房收拾一番,待杏雨給秦紅衣穿戴好,這才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
看到杏雨找個樣子,秦紅衣感覺,必然是杏雨闖禍了。這才無奈的點了下杏雨的額頭道:“說吧,你又闖什麼禍了?”
顯然,杏雨已經不是第一次闖禍了。
杏雨聽了這話,眼裡頓時有些閃躲,但是觸及到自家小姐擔憂的目光,她立即道:“小姐,是這樣的......”
等杏雨徐徐道來後,秦紅衣坐在桌前,面上,早就沒有之前逗弄杏雨的笑顏了。
秦紅衣眉頭微皺,彷彿陷入沉思。
她的心裡,彷彿一團子繡線,雜亂的摻和在了一起,理都無法理清的感覺。
杏雨絞著帕子等著,發現自己小姐呆呆的坐在那裡,頓時有些忐忑不安。
小姐可別和顏世子一樣,將自己關起來,然後誰都不見,不吃不喝吧?
這一點,杏雨無法得知了。
只是,她心裡想著,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小姐心裡好受一點兒。
當年那些事情,小姐怕是不想再聽任何人提起了。如今被她最在意的顏世子知曉,小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