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玉指著水邊的木船說道:“你可會划船?”
“什麼?”
慕雲昭一臉詫異,什麼划船?李瀟玉想做什麼?
“那片荷花叢挺好,而我有事要跟你說。”李瀟玉若有所指的說道。
慕雲昭皺著眉,剛要說什麼,穆卓然抱著慕雲昭的外袍騰騰的跑了過來,“王爺,您出來的匆忙,忘了披外袍,快寫披上吧。”
慕雲昭對著穆卓然幽幽說道:“你去找一艘烏篷船來,本王要跟王妃泛舟湖上。”
……
這荷花深處,荷葉芬芳,菡萏灩灩,水波粼粼,秋水瀲灩,讓人猶如仙境一般,渾然忘我。
這烏篷船上,金烏銅爐點著艾草驅趕蚊蠅,紅泥小爐火喂著暖茶,他將船劃到這荷花深處,兩人在烏篷船裡相對而坐,此時外面下起了陣雨,雨滴啪啪落下,竟讓這個小小的烏篷船別有一番美感。
慕雲昭捏起一塊點心,小口小口的吃著,顯然他並不想先開口說話,他在等她開口說出她的用意。
“這琉璃瓶真的是你母妃的嗎?”李瀟玉好奇的問道。
“你是說這個?”慕雲昭亮出琉璃瓶,皺著眉。
“對,就是這個。”李瀟玉很是好奇。
“你想說些什麼?”慕雲昭想知道李瀟玉這麼問是想探究點什麼?
“我自從與你相遇,不是跟你被人追殺,就是被人陷害。似乎所有問題的疑團在你的身上,而一個人若是一直猶如一團烏雲罩頂,那麼這個人不是逆天而為的王者,就是個身懷奇寶的高人,要麼就是身世奇特的王子。而你在我目前看來,屬於第三種,所以,你是不是該跟我說說你的身世?”
李瀟玉認真的看著慕雲昭,“你也許想說,也許不想說。可若是你希望擺脫現在動不動就有人來偷襲追殺的命運,最起碼的,該是要告訴我,讓我與你共同分擔,讓我與你共同承擔,這才是最佳的方案。畢竟在別人看來,明天我將是你的妻子,你我必然是共同戰線的戰友,同一戰壕的隊友,他們會連同我一起當做靶子獵殺。”
慕雲昭端起茶杯,他在思考,思考該不該跟李瀟玉說,思考能不能給李瀟玉說。
“慕雲昭,我如此胸襟坦蕩的人,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害怕我暗害你,還是害怕我對你有所不軌?如果你的戒心始終這般強,那麼你我也沒必要繼續合作下去了,我李瀟玉寧願被你退婚,也不願意跟一個不願意肝膽相照的戰友合作,這會拉低你我的做事效率,也會降低你我的合作默契度,我不喜歡這樣的夥伴,或者說同伴!”
李瀟玉討厭這般防人之心頗重的慕雲昭,她既然肯與他共擔風險,他就要有所付出,什麼都不付出還讓自己當箭靶子,這樣的他,她寧願徹底的放棄。
這句話讓慕雲昭有些許的心慌,他抬起頭看向她,眼神裡卻是一副死水無波,只是嘴巴卻動了,“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世?”
“對,我想知道你的身世。不是你身為玉琪皇妃唯一愛子的身份,不是身為東嶽國王爺的身份,而是你慕雲昭與玉琪皇妃引來如此多殺手的原因。”李瀟玉解釋道。
慕雲昭嘆了口氣,看向船外的雨滴,淡淡說道:“如果你想聽,那本王就講給你聽。”
他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緩緩說了起來,“我慕雲昭的母妃嫁給我父皇之前有一個門當戶對的情郎,那個人對我母妃情根深種,當時天子還是一統唯方大陸,而我的父皇也只是跟那人一樣,是個臣子罷了。後來天子駕崩,太子年幼難以控制各方諸侯,由著兵荒馬亂,我父皇建立了一番功業,成了一方諸侯,而我母妃輾轉遷徙,流落到了父皇的地域,兩人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母妃對父皇日久生情,之後便有了我。可是母妃終究是那人的未婚妻,那人心有不甘,多次來爭奪母妃都被父皇擊敗,久而久之,成了夙敵。”
李瀟玉靜靜地聽著,彷彿這段往事他不願提起,這是不是就是他不願相信人的根源?
“那年皇兄的母親剛剛提拔為嬪,宮裡的皇妃因著母妃的前塵往事,汙衊母妃依舊與那人有染,恰巧那人送來一個琉璃瓶,裡面放了母妃最愛的玫瑰香精。父皇因著這件事,大發雷霆,跟母妃大吵一架,之後母妃鬱鬱寡歡,一根白綾上吊自殺。父皇因著母親的一意孤行,心神俱損,不久也大病了一場,與母妃相近離世。這一年我皇兄二十歲,剛剛娶了凌皇后為妻,我不過十歲。在這孤苦無依的皇宮,慢慢成了無人管教的野孩子,那時候我很害怕,想要依靠所有有安全感的人,可是他們因著凌家扶持皇兄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