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的宴席,總是奢華的,這滿目的奢華不禁讓李瀟玉想起《滕王閣序》的精彩片段,那句: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李瀟玉打量著周圍,看著這些達官貴人們,抿了抿嘴角,一旁的慕雲昭晃了晃手中的美酒,小聲的提醒著李瀟玉“你方才算是得罪光了我東嶽國的大人物,只怕那愛女心切的東嶽國宰相凌祁天必然要找你麻煩了。”
李瀟玉藉由著飲茶的動作,以袖遮面,粲然一笑“找我麻煩?莫非齊王不知道,我這人素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人吶,最沒出息的就是怕事躲事的,最有本事的就是那遇事逢凶化吉的。而我這人呢,素來耳垂厚的很,福緣深厚,必然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該說你是心大呢,還是該說你自信過頭呢?”
“不過是自信過了頭還是我神經大條,總歸黑貓白貓,逮著老鼠就是好貓唄。”李瀟玉不自禁的引用老人的話,隨手拈來。
“到時候你別指望我會幫你就是了。”慕雲絕斜了一眼李瀟玉,喝下手中的酒水。
“不牢齊王爺費心,我這人定有扭轉乾坤的力量,你就睜大眼睛看著吧。”李瀟玉驕傲的回過頭,灼灼其夭的眸子,靈動的四處觀望著。
歌舞最是昇平,人間最美五月天。這五月仲夏,最是曼妙,有著亭亭玉立的菡萏,有著滿園薔薇花簇簇,有著牡丹富貴滿堂紅,有著玫瑰紅豔迷人眼,有著芙蓉花香醉滿園。
“今夜是齊王的洗塵宴,承蒙聖上不棄,招來老臣等參加聖上的家宴,老臣深感皇恩浩蕩。咱們齊王如今迎娶了一位陌生而又神秘的西霖國郡主,想必在座的幾位都很好奇這未來的齊王妃會為咱們帶來什麼樣的驚豔吧?不知西霖國的郡主,你可願為我等老臣獻藝一番,好讓我等一睹未來齊王妃的風采?”凌祁天不負齊王慕雲昭所望,果然劍指李瀟玉。
這個人反覆是百官之長,隱隱與那凌雪裳有幾分相似,此人恐怕正是凌祁天了吧?當真是沉不住氣,為了給自己寶貝女兒報仇,還沒等自己屁股坐穩呢,就開始出難題了。
只是這出難題又怎麼能讓自己去單槍匹馬的打頭陣呢?若是回答的好,還會被人說是不懂事,窮顯擺,愛招搖;若是回答的不好,就會被人說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酒囊飯袋。這左右都不討好的事兒,她李瀟玉可不會傻傻的跳進去。方才覺著齊王似乎在東嶽國就是個碌碌無為的花花公子,除了吃喝玩樂一無是處,看來自己這個未婚夫婿也不介意多一兩個罵名,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李瀟玉掩唇一笑,溫良的聲音,婉轉中帶著一絲妖嬈,那嬌滴滴的俏聲音,一開口便讓在座的男人們,骨頭都酥了一遍。
“我願意抑或不願意,此時怕是不由我說了算了。這出嫁從夫,必然要以夫為天,不知我的未婚夫婿齊王,覺得我是該表演一番呢,還是該老老實實坐著喝茶吃菜呢?”李瀟玉將問題拋給慕雲昭,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此時,萬千眼神聚集在慕雲昭一人的身上,慕雲昭放下酒杯,似乎才發現自己被眾人注視了一般,訝異的指了指自己“未婚夫婿,可是說的本王嗎?”
李瀟玉看著裝模作樣的慕雲昭,心裡對他翻了個大白眼,當真是大尾巴狼喜歡裝狼外婆欺騙小紅帽,裝的那是一個精湛和完美,只是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是假的。一個心狠手辣,心細如髮的齊王爺,戰功彪炳的夜帝,怎麼可能是無害的小白兔?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只知道風花雪月,卻不知到萬里山河的庸夫?
李瀟玉無奈的配合著慕雲昭一唱一和“我雖然是西霖國國君親封的郡主,可到底是踏入了東嶽國的領土,從踏入東嶽國開始,我便是東嶽國的子民,也是你齊王的妻子,齊王妃。這女子的三從四德,我自然是要銘記於心的,這樣才可以做一個東嶽國皇室慕家的好媳婦,不是嗎?”
這話說的很漂亮,明裡暗裡的都在拍著慕雲絕的馬屁,那一句句東嶽國的子民,一聲聲東嶽國慕家的媳婦,說的東嶽國的皇親宗室們心裡很是舒坦,也說得東嶽國的王公大臣的心裡很是警醒,這西霖國的郡主到底是齊王妃,容不得下臣如此作弄。
可是凌祁天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反而裝傻充愣的問著“齊王,難道你不好奇咱們這位齊王妃是一個長袖善舞的女子呢,還是一個筆墨生花的才女呢?是一個吹拉彈唱的女子呢,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