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裳到底是一國之相的掌上明珠,自幼父親對她的培養,讓她有著成熟的心智和卓然的辯才能力,她粲然一笑,“這雲依啊,自幼就是個愛說愛鬧的。”
她優雅的掩嘴輕笑,指了指慕雲依的腦袋,讓她慕雲依隨著凌雪裳的力道,搖了搖腦袋,一副無奈又寵溺的模樣“你啊,說不過人家就喊你二哥幫你上陣。雖說這上陣父子兵,臨戰親兄弟,但是你也不能總是敗給人家,哭著喊著就去搬救兵啊,你也不想想這救兵是幫你呢,還是幫這個西霖國的和馨郡主?”
凌雪裳對“和馨”兩個字咬的很是重,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她看向一旁並未說話,只是看著熱鬧的慕雲昭,有些無奈“你雖說早就開衙建府,可終歸是雲依的二哥,怎麼這還沒娶將這個異國郡主娶進門呢,就被女色所誤了呢?我依稀記得,那個揮斥方遒的少年,就站在這棵梨花樹下,揚著倔強的下巴,訴說著振興邦國的志氣。這不過是幾年間,咱們東嶽國赫赫有名的齊王爺變成了耙耳朵了?”
慕雲依嘟著嘴巴,看著凌雪裳,怒懟自家這個整日裡遊手好閒,鬥雞遛狗無所事事的二哥,“雪裳,我這二哥哪裡還有那男兒的陽剛之氣,終日裡喝酒擲骰子,紈絝無賴!他兵書沒背得過幾章,鬥雞倒是把好手,人送外號鬥雞校尉。”
李瀟玉眼睛瞪圓的看向慕雲昭,這個傢伙綽號鬥雞校尉?一股喜感油然而生,她李瀟玉眉毛挑動,隱隱有著悶笑的模樣。
慕雲昭不為所動的看著眼前的三妹慕雲依,那無所謂的模樣,全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似乎聽習慣了,痞痞的倚在走廊柱子上,嘴角揚起笑容,似乎說的不是他一般。
“最令人氣憤的是,他還喜歡拿著白角扇到處煽風點火,專門戳人後院秘事,不把人逼得後院起火,家宅不寧,決不罷休。你不知道我皇兄說過我這二哥多少次,偏偏他依舊故我的使壞!”
慕雲依掐腰對著慕雲昭,橫眉倒豎,語氣不佳“你知不知道滿朝文武只要聽見你齊王的名號,都如同見鬼一般,倉皇逃走,只想與你老死不相往來?你知不知道你還一個暱稱,叫鬼拍手?不,應該叫鬼見愁才對!”
慕雲昭痞痞的聳肩,那閒散潑皮,油嘴滑舌的模樣展現的那是一個淋漓盡致“鬼拍手?啊,是不是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傳說這楊樹隨風嘩啦作響,猶如鬼拍手,可招鬼魅,嘖嘖,這不是把本王想像是這鬼魅之中的招財童子了?當真是形象,誰說的,本王要去嘉獎感謝一番,得準備一份厚禮了。”
“別別別,二哥,你能不能正經一次?還招財童子?你怎麼不說你是招災瘟神?二哥,你就不能收起你的惡作劇,認真的為著咱們東嶽國的國祚昌隆,好好的盡一盡你這齊王爺的責任嗎?”
“盡一盡責任?”慕雲昭掏了掏耳朵,擠眉弄眼的說道“本王不過是一個閒散王爺,富貴散人,咱們東嶽國有咱們皇兄這般英明神武的國君在,一定會國祚昌隆,國運常青。本王在做一些事情,那不叫作錦上添花,反而是給咱們偉大的皇兄了添亂。所以啊,本王還是舒舒服服的享受幾年,屬於本王的幸福時光好了。本王可不會想不開,陷入那沉甸甸的國政裡面,深陷泥潭難以自拔。你沒發現,咱們皇兄的頭上多了幾根白色頭髮嗎?”
慕雲昭神秘兮兮,左顧右盼,掩著嘴幸災樂禍的說道“那就是鞠躬盡瘁,操碎了心導致的。本王可不能那麼傻,本王要做一個快樂自在的鬼拍手,專門給咱們東嶽國的文武大臣,送些屬於本王的溫暖,好讓他們感激涕零,甚至為本王上一個長生牌。”
李瀟玉看著慕雲昭這般賊奸耍滑的胡說八道,當真是佩服至極。初識那摘花飛葉,將數十人頃刻之間盡數斬殺的陰狠王爺;再見那長劍滴血,將青嘯一家五花大綁,虐殺至死,血流成河的殘忍王爺;數次將她李瀟玉的身份刺探個究竟,一顰一笑都是心眼,一字一句都是陷阱的精明王爺;此刻在這慕雲依和凌雪裳的面前卻成了一個不學無術,浪蕩無賴,嬉皮笑臉,毫無責任感,只圖享樂的廢物王爺。
這一切恐怕是一個局,一個對慕雲昭而言,讓他本人深陷其中,四面楚歌的局。
只是不知道這個局,他慕雲昭是手執棋子,下棋作局的幕後人,還是他慕雲昭甘願做誘餌,引人上鉤,故佈疑陣的誅仙殺神陣呢?
李瀟玉不自覺的打量著慕雲昭,這個東嶽國的齊王爺身上的秘密只怕有很多,而且他在東嶽國所處的環境並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殺機四伏。
她李瀟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慕雲昭三翻四次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