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玉皺著眉看著三個男人為了各自的親人,準備聯手一起奔赴南塬地帶的模樣,忍不住出聲說道:“三位,你們現在去,幾時能趕到南塬?點了多少將用了多少兵耗了多少財,你們可算過?”
李瀟玉那特有的嗓音一出,三個準備手拉手一起走的男人齊刷刷的看向她。
她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冬日水寒,寒氣入體,怕是傷了她的肺了。
她皺了皺眉,壓下胸口的不適,拿起案桌上她曾繪製的山河地理圖,隨手丟給身邊的容曜。
容曜和容聲將地圖展開,李瀟玉素手指著地圖說道:“你們可知道南塬地貌是什麼模樣嗎?”
“塬,平地起高土,上平側陡,形同倒扣的鍋蓋。諸位可知道塬如同古代帝王的大墳?”
李瀟玉拿起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左側放倒的“土”字。
“熟悉地貌的人該是知道,這塬中空可藏人,如同這個左側的土字。”
“你的意思是什麼?”
宋戚風現在不想聽見李瀟玉高談闊論,他只想知道自己爹怎麼樣了。
“左側的土字?有意思。”
相比之下蕭史還是按捺得了性子,他很想知道李瀟玉攔下自己的意思。
“三位可曾想過,去南塬之地的是什麼樣的人物?東嶽國的開國皇妃玉容郡王,無荒城精通機關術的城主,算無遺策的北晉國君。這三位又豈會獨自前往?定然帶了精兵悍將,亦如華衣冢的那批侍衛,便是以一當十,不是嗎?”
李瀟玉從袖口拿出一個竹製小算盤,這是她的個人癖好,將所有開支算的清清楚楚,保證每一筆軍資用的恰到好處。
“南塬之地,典籍記載不過方圓百里,可這裡地深多少?穿三泉的地深。若是撬開一個山洞要多少兵力,多少財力,多少時間?”
她的手飛速的撥弄著算盤,此時整個齊王府只聽到噼裡啪啦的算盤聲。
“總共一千二百三十人,需要兩億八千五百兩白銀,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不歇,也要一個月時間。我想問問三位,你們哪來的這些人,這些錢,這些時間?人的生命極限是三天不喝水,七天不吃飯。你們要營救的人能等得了一個月嗎?”
這話徹底的讓三個大男人禁了聲。
“南塬之地,青丘冢的老巢,上一輩的人用了一輩子都沒有剷除,甚至未動其根本。我又想問問三位,你們現在憑著一腔熱血,又如何能贏得了他們?難道你們比上一輩的人還厲害不成?”
“那我們也不能幹瞪著眼,等著自己的親人困死南塬吧!”
宋戚風脾氣暴躁的說道,此刻他想的是時間越快越好。
“困死?誰說他們一定會死了?”
“瀟瀟,你可是想到什麼主意了?”
李瀟玉走到案桌前,大筆一揮,躍然紙上的有一行字,上面寫著:一硫二硝三木炭,定向爆破救人還。
“硫磺?硝石?木炭?你要做炸藥?”
慕雲昭眼睛眨了眨,他的聲線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這炸藥如何能在山中炸出一個窟窿來?那得需要多少的炸藥?又如何運出商州城?萬一路上顛簸生了明火,又該如何?”
“你們只需按照我紙上寫上的數字去準備,到了南塬山腳下,我自然有辦法救人。”
“炸藥要是炸塌了山,你救也是白救,豈不白費功夫?”
蕭史皺起眉,他很想試試她到底有沒有把握。
“又不是松質土地,也不是豆腐渣的土壤,不會塌。”
李瀟玉是一派自信的模樣,她的眼睛裡熠熠生輝,她的淺笑可以蠱惑人心,使人安定,令人信服。
慕雲昭看著這樣的瀟瀟,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她具有凝聚人心和安定人心的人格魅力,這是將帥才有的魅力和號召力,他的瀟瀟將成為唯方大陸的王者。
蕭史驚訝於李瀟玉的自信,他從不信任人,可這一刻,他選擇相信,相信眼前這個精明又鎮靜的女子。
“好,最遲後天,準時送達齊王府,告辭。”蕭史痛快的轉身,只留下宋戚風皺著眉將信將疑。
“你還不去準備嗎?”
“準備什麼?”
“跟蕭史一樣去採買東西。”
“就算買了又如何,你和阿昭又不能離開商州城。”
“若是北晉國皇子和無荒城少城主,以邦交為籌碼,請求陛下放行,為了邊界安寧,必然會放行。”
“你倒是瞭解慕雲絕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