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時分,掌燈月下讀詩,是一種美;燈下二人對弈,亦是一種美。
慕雲昭走到李瀟玉的身後,她褪去白日的妝容,此刻的她不再是金簪玉飾,瀑布般的秀髮披在身後,她就坐在那裡,一室溫柔,一室思念。
“瀟瀟……”
他握起她的一縷髮絲,放在鼻尖輕嗅,她的香氣讓他迷醉也讓他沉醉,這就是他的瀟瀟呀。
“嗯?”
李瀟玉轉過頭來,她一身紅衣,拖在地上,讓她看上去是那般的妖豔。
“你很適合紅衣。”
“你來就是跟我說,我很適合紅衣?”
“我聽說你喜歡吃蓮蓬,就親自為你採摘來。?”
李瀟玉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一個竹籃裡慢慢的蓮蓬,只是每個蓮蓬都是少了一個蓮子。
慕雲昭順著李瀟玉的視線看向籃子裡的蓮蓬,俊臉一紅,小聲的說道:“我怕這蓮子是苦的就幫你嚐嚐,沒想到控制不住,將每一個蓮蓬都嚐了一個蓮子。”
“你喜歡蓮子?”
“以前不喜歡,現在還算不錯。”
“所以你就吃了我的蓮蓬?”
這一句揶揄讓慕雲昭的臉更紅了,“我不知道這蓮蓬竟然是這般甜的,所以就……”
“慕雲昭……”
“嗯,我在。”
“不很饞,你知不知道?”
“我……”
“但是你彆扭的模樣確實有點小可愛呢。”
“啊?”
李瀟玉拿過蓮蓬,剛想剝開,卻被慕雲昭抓住了手腕。
“讓我來,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嗎?”
“喏,剝乾淨一些。”
“嗯。”
“話說慕雲昭,你可會嗑瓜子?”
“啊……什麼?”
“我從沒去過戲樓子,你可願陪我去聽聽戲曲,順道嗑瓜子?”
“瀟瀟想出去?”
“不可以嗎?”
“既然是你想的,那就去吧。”
慕雲昭從梳妝檯上隨手拿過一個玉簪子,熟門熟路為她挽著髮髻,一邊挽著一邊笑道:“你現在出去,還是挽個髮髻的好。”
“你這綰髮的手藝莫非跟先皇學的?”
“我母妃除了男人的束髮,什麼也不會。我父皇不願意假手他人便親自學了來,我小時候看得多了,也就知道怎麼做了。”
“你父皇真的很疼愛玉琪皇妃。”
慕雲昭的眼皮垂了下來,“可惜我父皇英年早逝。”
“昭……”
“嗯?什麼?”
“玉琪皇妃還沒醒嗎?”
“還沒,但是生命無虞,只是要等墨玄神醫的到來。”
“你一點也不擔心墨玄神醫和宋戚風被北晉國的蕭恆困住?”
“無荒城的少主要是被這件事難住,他還有什麼資格統領無荒城?”
“可玉琪皇妃總是這般昏迷,終歸是不好的。”
“好與不好,今夜看完戲再說。”
他為她取來披風,拉著她緩緩走出門,仲夏的夜晚,就連空氣都是夾雜著花香的。
……
“慕雲昭和李瀟玉去了戲樓子?哪一個戲樓?”蕭史剛在喝茶的手頓住,有些詫異。
“說是祥雲樓。”淮水恭恭敬敬的說道。
“祥雲樓?這個時候慕雲昭帶著玉丫頭出去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外面部署了很多的殺手?”
“殿下,我們可要做些什麼?”
蕭史斜靠在椅背上,擺了擺手,“既然這慕雲昭非要帶著玉丫頭體驗什麼叫做驚心動魄,你我又何必這般積極的去幹擾?讓玉丫頭知道,跟慕雲昭在一起多麼危險也是可以的。”
“殿下,真的什麼也不要做?”
“不要做。”
“好。”
……
李瀟玉站在王府門口等著馬車,卻見到慕雲昭閒庭信步而來,抓起她的手,笑眯了眼,“這馬車好像出了點故障,不如咱們走著去吧?正好感受一下夜風,如何?”
“你又想走著去了?”
“到時候咱們回來的時候,僱用一輛馬車就好。”
“好吧,你覺得如何好就是如何。”
祥雲樓裡,李瀟玉剛坐下,慕雲昭便殷勤的為她倒茶端水,給她剝蓮蓬嗑瓜子。
李瀟玉託著腮,好奇的問著一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