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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九十三回 許都故人(二)

入秋八月,晝間的天氣還頗有些炎熱,而在夷州這種南方地區,更是還有些熱得可以。天籟小 說ww w. .

6仁此刻就是在家中的花園裡納涼,反揹著雙手佇立間,目光則是望著正在西落的夕陽出神。若是再細看一下,不難現6仁反背在身後的手中還捏著一紙信文。

耳邊聽得蓮步微響,6仁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只是隨口問道:“是文姬嗎?”

蔡琰應了一聲,站到了6仁的身邊與6仁一起眺望夕陽。良久過去,蔡琰輕聲嘆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6仁一怔:“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了這兩句?”

這兩句詩出自唐代的李商隱,6仁也是某次黃昏時分休息的時候順嘴說出來的,然後就被蔡琰給記了下來。本來前面還有兩句,但當時的6仁根本就想不起來,事後再去查也覺得沒什麼意義。而對於6仁來說,唐代詩人的詩辭從漢代的人的嘴裡冒出來,哪怕是已經混了這麼多年了,仍然會覺得有些怪怪的。偶爾的,還會讓6仁有種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時空的錯覺。

再看蔡琰只是淡淡的一笑:“你一向不怎麼作寫詩辭,強行要你去寫,寫出來的東西也著實讓人哭笑不得。只有很偶爾的時候,你對某樣事物由感而,會突然冒出來那麼一兩句的佳句。就拿這兩句來說吧,看上去好像很是平淡,可實際上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意。”

鑑於和蔡琰這樣的文學大家談論這些純屬找虐,6仁的心頓時就有點虛,所以是很勉強的笑了笑再道:“我就是隨口冒出來的兩句而已,那裡會有什麼深意?”

蔡琰沒好氣的瞥了6仁一眼道:“你這人總是這樣!如果我不是陰差陽錯的嫁給你都快二十年了,對你早就是知根知底,那麼多半還會以為你就是個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

6仁笑得更有點虛了:“文姬,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搞不明白了。”

蔡琰又沒好氣的瞥了6仁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轉向了天邊的夕陽:“夕陽真的很美,可是每當夕陽出現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漫長的黑夜即將降臨。而這夕陽的美麗,又是不是在黑夜到來之前再綻放出那最後的燦爛?再對我們來說,這夕陽如此的美麗,又是不是因為它的即將逝去,所以才會覺得它份外的美麗?”

6仁心說我就是順嘴扯了兩句出來,到了你蔡文姬這裡卻能引出帶有一些哲學性的思想,還是用這樣的文體說出來,看來蔡琰你以後可以再試著去寫一寫白話文形式的抒情散文了。

他在這裡胡思亂想,蔡琰卻側過身向6仁道:“義浩,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我總覺得你當時在吟出這兩句詩的時候,就是在將那夕陽比作了我們的大漢王朝。而現在天子在許都舉辦的足球大賽,又何嘗不是天子在設法再綻放一下這有如夕陽般的光彩?”

6仁頓時語塞,他到是沒想到蔡琰能把這倆件事給扯到一起去。不過再想想,獻帝劉協現在不就是這個樣子了嗎?而且這還不是猜的,是獻帝劉協在暗中親口向趙雨說出來的,然後再由趙雨轉告給了6仁。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蔡琰忍不住向6仁問道:“義浩,我們大漢王朝,難道真的會成為這即將消逝的夕陽嗎?”

你說這樣的一個問題,卻要6仁如何去回答?要知道在6仁的心裡,大漢王朝其實已經完了個蛋的了,根本就是個空殼子而已,要不是老曹還有著些顧慮什麼的,一翻手掌就能讓大漢王朝成為過去式,但這個話6仁又哪裡能說出口?畢竟在明面上,6仁可是在走著一條“忠臣”的路線。

而蔡琰也許是因為沒有了歷史上那些經歷,沒受到到老曹的恩情的緣故,儘管是身為一介女子,但“正統”的思想卻非常濃重,所以6仁也怕自己說錯話,結果鬧得自家的後院失火。

只是他這裡一猶豫,蔡琰卻在搖頭中出了一聲長嘆,然後就挽住了6仁的手臂道:“義浩你不用顧忌什麼。我雖是女子,但有些事情,我還是能看懂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許已經沒辦法再去改變什麼了,但你仍然在盡你的全力,為這即將落下的夕陽再增添上幾分光彩,這也已經足夠了,至少我們也是問心無愧。老實說,當初嫁給你的時候,我其實也有那麼些認命的感覺,因為嫁給你,總比被老曹收為侍妾要強多了,別的事我都沒有多想過。但是現在……義浩,我以為榮。”

一番話說得6仁有些哭笑不得,心說這都哪跟哪啊?我又哪裡有你說得那麼偉大了?我也就著很多自己的小九九好不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作為一個男人,被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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