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主上你醒了……”
陸仁輕嘆了口氣,一咕嚕身子坐了起來,伸出手在婉兒的鼻尖輕點了一下:“你這丫頭真的是太傻了。”
婉兒低下了頭:“主上睡得那麼安穩,婉兒不願喚醒主上。”
陸仁搖了搖頭,真不忍心再說婉兒什麼。抬頭看了看已經微明的天色,陸仁站了起來:“行了,廢話我們也少說點。你這個樣子一夜沒睡,現在回去好好的補一覺再說。”
婉兒揉了揉雙眼:“婉兒還沒給主上準備飯食……”
陸仁啞然道:“現今大收,你還怕我在營屯裡找不到吃飯的地方?到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真怕你把飯給燒糊了。聽話,乖!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覺再說。”
婉兒低低的應了一聲就準備站起身來,可是才剛站起來一點點,整個人就有些失去了平衡的倒向一邊。跪坐了整整一個晚上,而且大腿上壓枕著陸仁的腦袋,婉兒的雙腿早就麻木到近乎於失去知覺的狀態了。
而且一個人這個樣子坐得久了,突然一下站起來,往往會因為氣血上湧的原因而頭暈目眩,越是氣血差的人就越會如此,而婉兒可是有些貧血的毛病的,這種情況就要更嚴重一些……不過好像是因為女性生理上的原因,大多數的女性都會有貧血的毛病。
婉兒身子剛一歪的時候陸仁就反應了過來,趕緊一伸手臂攬住了婉兒,婉兒因此也就沒有摔倒在地。而下一秒,陸仁就把婉兒橫抱了起來,駭得婉兒輕聲驚呼道:“主、主上,放婉兒下來,婉兒自己會走……”
陸仁板起了臉:“怎麼?都不肯讓我抱一抱?”
婉兒急道:“不、不是……這、這裡是外面,主上這樣被人看見,會惹來非議的。”
陸仁道:“怕根毛線!我既沒作奸犯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有啥可非議的?了不起也就是被人說作是放浪形骸而已,可我還真不怕被別人說我這個。再說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就算是給我侍寢暖床都在常理之中,有啥可說的……雖然我還沒要你給我侍過寢來著。行了別鬧,你亂動的話會摔著的。”
婉兒眨了眨眼,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將雙臂攏在了胸前,頭也埋入了懷中,有如一隻乖巧的小貓一般不再動彈。
還好,這會兒只是天色微明,營屯中的人基本上都還沒起來,只有少數巡夜的衛士在強打著精神,好撐過這最後的一班崗。偶爾有人看見陸仁,陸仁也就是面色平靜的向他們點點頭,抱著婉兒就這麼過去了,也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在臨將婉兒送回偏帳的時候,陸仁歪著腦袋向婉兒道:“婉兒,你該洗澡了。身上的汗味好重!”
“……婉兒知道了。”
不提婉兒在帳中沉沉睡去,只說陸仁睡了這無比安穩的一覺,再被這黎明的微風一吹,只覺得份外的神清氣爽,當下就在營屯中一邊散步,一邊做起了晨間運動。再稍遲一些營屯中的人漸漸都起床離帳,一遇到陸仁都異常恭敬的向陸仁致禮問好。
不久之後陸仁找到了李典,閒聊了幾句之後陸仁望向了河對岸韓浩的營屯,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過幾天稻穀收割完之後,從我們自留的糧草中先拔一部份出來,暫借給韓元嗣那邊應一應急。”
李典點頭道:“陸兄說得是。他們那邊和我們之前的情況一樣,現在已幾近斷糧。現在先借糧給他們應急,不但可以賣個人情給韓都尉,也可以防止他們那屯因缺糧而生出事端,使得我們這裡累受波及。”
陸仁道:“昨天我睡得稀哩糊塗的,一些事沒跟你交待。回頭你知會下去,就說這幾天讓大家再受一受累,抓緊時間把地裡的稻穀都收割上來。而且在收割的時候,記得要大家把稻草、穀糠都收好,回頭還有用處的。”
李典奇道:“稻草和穀糠還有用處?”
陸仁笑道:“用處可大了去了!稻草和穀糠本就是上好的牛馬草料,當然我們營屯裡的牛馬不多,這個可以不作考慮。不過現在把這些稻草都屯積好,到入冬之後給大家用來燒飯取暖不也挺好的嗎?不過最重要的,是我需要這些稻草來恢復地力和燒製轉石。住了大半年的破帳篷,也該趁著天還沒冷下來,給大家蓋起些像樣的房舍,讓大家今年的冬天別再受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