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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回 議興義舍

許昌城中,尚書府衙。

荀彧見陸仁一大早就趕到了尚書府衙,便頗為好奇的問道:“義浩來此是有何要事?”

陸仁笑了笑,將一卷竹簡遞給了荀彧:“這是我新擬下的政令,只是荀公你知道我肚子裡沒多少墨水,寫出來的東西總有那麼點不太像樣。以前還好說,早些時候還可以請蔡昭姬幫我代筆書寫,可是現在嘛……不說也罷。反正這政令不潤潤色就張貼出去鐵定會被人貽笑大方。我丟幾分臉是無所謂,可官家的臉面不能丟。”

荀彧指著陸仁搖頭笑笑,接過竹簡卻沒有馬上就展開檢看,而是想先向陸仁問清楚再說。說起來荀彧與陸仁共事了一段時間,知道陸仁的文筆太差,一般寫出來的東西總有些文不達意,所以對陸仁準備下達的政令都是先問清再動手刪改。

那邊荀彧問過後,陸仁閉目沉吟道:“是這樣的,自桓、靈二帝失政引發黃巾之亂以來,至今已逾十餘載。而這十年中又先有董卓亂朝、後有群雄割據,中原各處都戰亂不堪。就因為這十餘載的中原戰亂,背井離鄉、流離失所者何其之多?在這些流民當中,像我這般年歲的青壯男丁情況好還上一點,或執戈從軍或投身豪族為其家奴僮客,實在不行落草為寇,好歹混口活命的飯吃並不算太難,但那些老人、婦人、孩童……”說到這裡陸仁停了下來,緊皺起了雙眉再輕輕的搖了搖頭。

荀彧聞言亦輕嘆道:“是啊,自桓、靈二帝失政以來,天下百姓多已民不聊生,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義浩,你的言下之意是?”

陸仁正了正神,跪坐到荀彧的桌几前展開了那捲竹簡道:“近日巡城,我便發覺聚集到許都這裡的流民中有很多孩童與老人。這些人已無自食之力,而我們也不能對他們坐視不理。難道說真的就讓他們這些人終日在街頭乞食、飽受飢寒?所以我在想了很久之後,有意在許都興建四類義舍,一曰瞻老,二曰恤寡,三曰撫幼,四曰扶殘,如此鰥寡孤獨者可各依其所……”

荀彧點頭讚許道:“此議甚佳!昔仲尼(孔子)有云……”

一聽到荀彧冒出句“仲尼有云”,陸仁的頭嗡的一聲就大了。作為一個現代人,陸仁雖說已經穿越了三年多快四年,中間還當了快三年的官,可是到現在一聽到這些“聖人有云”陸仁仍舊頭痛不已。這不他想寫道像樣的政令還得跑來找荀彧幫忙嗎?

還好荀彧只說了幾句便望見了陸仁臉上的苦色,忍不住笑了幾聲之後不再多說,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桌几上的竹簡道:“義浩放心吧,這政令我會幫你寫好的。”

陸仁搖搖頭道:“其實主要的問題不是政令該如何寫,而是這四類義舍我沒辦法建啊!”

荀彧奇道:“義浩何出此言?你是許都令,大可直接下令在適宜之處興土木之工,至多也就是我幫你上書呈至司空府報知一下便可。況且這四類義舍乃是利民之舉,非為私慾,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你怎麼說你沒辦法去建?你可別跟我說是因為怕那些……”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反正荀彧知道陸仁心裡明白他所指的是那些個世家豪族。

陸仁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我指的不是這個。事實上……”說著陸仁向荀彧一伸手,臉色古怪得要命,但能只用一個字便形容一盡——苦!

荀彧愕然的望著陸仁伸到自己面的平攤開的右手道:“你這是幹嘛?”

陸仁苦著臉道:“錢糧啊!義舍選址和人丁工匠什麼的我的確一聲令下就能搞定,可是所需的錢糧卻都不歸我司管……”

荀彧一聽氣極反笑,指著陸仁笑罵道:“好你個陸義浩,鬧了半天你是跑來我這裡哭窮的啊!?”

陸仁附和著笑了笑,但馬上就正色道:“我的確是在哭窮,但荀公你該知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只是城令,並不是郡守州牧,根本就無權去調動府庫錢糧。曹公雖曾對我說但有所需大可便宜從事,可是……若是在濮陽為令我還真敢呼叫府庫錢糧去興建義舍,可這裡是天子腳下的許都城啊!亂七八糟的因素太多,我又哪裡敢肆意妄為?再者,我好歹也經手了一些倉廩之事,且不論曹公連年征伐,用去了許多的錢糧,光是這許都新建時所用去的錢糧都不在少數,再加上來春曹公又要征討張繡,府庫中的錢糧只怕……”

被陸仁這一提起來,荀彧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司管京師府庫的司空倉曹掾是劉曄,但真正的帳目卻全在荀彧這個大管家的手上。現在連陸仁都看得出府庫的收支並不樂觀,荀彧又哪裡會不清楚府庫現在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糧來興建義舍?而且不光是建,還要拿許多的錢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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