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子命鬼差去取來命生冊。
蘇庭與齊宣,便在下方等侯。
但蘇庭有些掛念紅衣大侄**神入地府的事情。
他左右看了一眼,看了看齊宣,又看了看陰天子。
稍微遲疑了一下,蘇庭往前走了一步。
“蘇庭斗膽,有一事問詢陰天子。”
“齊宣斗膽,有一事勞煩陰天子。”
兩個聲音,同時而起。
蘇庭怔了一下,略微偏頭看去。
卻也見齊宣面露愕然,偏頭看來。
“齊宣這貨提議來地府探索真相,果然是不懷好意。”
“蘇庭桀驁不馴,但願聽我提議,前來地府,必定另有謀劃。”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看見對方的鄙夷之色。
這真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分明是來探尋齊嶽一事的真相。
結果他二人,實則各有想法。
“這兩個傢伙,倒真是有趣。”葛判立在一側,頗覺有趣。
“你二人有何事情?”
陰天子看向齊宣,道:“你先說來?”
齊宣稍微遲疑,看了蘇庭一眼,欲言又止。
蘇庭撇了撇嘴,暗道:“果然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打算當著本神君的面來說。”
陰天子倒也沒有難為他,目光轉了過來,看向蘇庭,道:“齊宣有難言之隱,須私下言談,那麼你的事情呢?”
蘇庭眨了眨眼睛,道:“蘇某問詢之事,也是隱秘,不能為外人所知。”
這倒不是他有意跟齊宣比較,而是紅衣一事,乃死而復生,違背三界秩序,也是元豐山隱秘行事。
齊宣畢竟是先秦山海界的人,不是元豐山的弟子。
故而此事,也不能當著齊宣的面說來。
“你們這兩位,倒真是十分有趣。”
陰天子笑了一聲,道:“也罷,暫且不問,命生冊就在殿外,待得齊嶽一事,探尋清楚,你們再私下與本座談罷。”
齊宣鬆了口氣,施禮道:“謝陰天子體諒。”
蘇庭有模有樣地施了一禮,也說道:“謝陰天子體諒。”
葛判稍微躬身,道:“屬下去迎命生冊。”
陰天子點頭道:“也好。”
聲音落下,便見葛判走了出去。
約是過了小半柱香。
才見葛判歸來。
而在葛判手中,已是捧著一本簿冊。
這冊子看似尋常,並無稀奇。
但蘇庭一眼看去,卻不能看透封面,無法看清內中記載。
這便是極大的不尋常了。
——
“命生冊在此。”
“好,呈上來罷。”
葛判得令,送上命生冊。
陰天子接過了這命生冊,看向了蘇庭,道:“你殺了齊嶽,斷了他的生機,甚至滅了他的魂靈,此中因果,重之又重。”
蘇庭嘆了聲,道:“人要殺我,我總不能任人宰割罷?”
陰天子說道:“無論你有何緣由,但這一段因果是在的,只不過,齊嶽若真是入魔,必定是無比隱秘,所以這段因果,能否查知齊嶽的過往,也還是兩說。”
說到最後,陰天子的目光看向了齊宣,顯然後面半段話,是對著齊宣所言。
齊宣會意,躬身施禮道:“晚輩明白,昔年魔祖亂世,隱秘至極,連身成天地的諸聖,都未能及時察覺這天地間的魔,自是無比隱秘。齊嶽雖不能比得魔祖,但半仙層次,一旦成魔,也非尋常之輩。”
陰天子說道:“你能明白,便也是好。”
蘇庭聽得不對,看向齊宣,說道:“那麼照此說來,如果齊嶽沒有入魔,那麼這段因果是查得他過往的,而若是查不出來,便也算是證明了齊嶽入魔?”
齊宣微微皺眉,說道:“若查出他以往有入魔的過往,自是還你一個清白,但若是查不出來,也不能斷定他就是魔頭。”
蘇庭惱怒道:“那還怎麼辦?”
齊宣頓了一下,道:“齊某也算信你的,只是總要給先秦山海界一個真正的交代,總不能因為查不出來,便斷定齊嶽是魔,就這麼放你去了。”
蘇庭頓時大怒,道:“我如此盡力配合,反正也是仁至義盡,先秦山海界還不罷休,便也沒有辦法了。”
齊宣嘆了一聲,正要說話。
然而是上冥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