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心生警覺時,蘇庭早有防備。
甚至他已運使化虹之術,提前避開。
但這一劍來得著實太快,快得反應不及。
蘇庭只避開了頭顱,左肩卻還捱了一劍,仗著神甲護持,才沒有斷去左臂。
可這樣的一劍,勝過了蘇庭所見的任何一位仙宗長老。
無論是齊嶽,甚至是齊宣,乃是與元豐山三傑,或是他的兄長信天翁,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就連死後尸解成仙的千機門祖師,面對這一劍,定也無法避開。
“此劍之威,近乎於仙家出劍!”
“這頭老鶴,莫非在此時刻,得道成仙了不成?”
“得道成仙,必將驚天動地,怎會如此輕而易舉,便踏破了仙道?”
“還是說白鶴一族,藏有仙寶在此,老鶴運使仙寶,傷及蘇長老?”
“老鶴出劍如此迅捷,如此兇厲,老夫自問無法抵禦。”
“蘇長老已經受創,只怕不是敵手,還請師兄速取仙寶,助他一臂之力,免得出錯。”
“無論老鶴是否得道成仙,今日之事,無法善了。”
元豐山諸位長老,亦是心頭駭然不已。
信天翁握緊了手中的仙劍,低沉道:“此時局面僵滯,我若出劍相助,七尺白鶴一族不會坐視,混戰必然再起,你等先有籌備。”
諸位長老無不應是,各有凝重。
而七尺白鶴一族,心氣大振,尤其是年輕神駿之輩,無不目光灼灼,戰意升騰。
——
老鶴化作了人身。
他依然面貌蒼老,然而身材挺拔,披著一層白色的羽衣。
在他手中,有著一根白色長羽,約有三尺,鋒芒畢露。
“昔年本族先祖白鶴童子,臂長三尺,劍長三尺,氣出一尺,能達七尺,故而七尺無敵……”
老者看向了蘇庭,說道:“我白鶴一族,習慣鶴身,世人也都以為,妖類以人身難免受到束縛,原身才是最為強盛的姿態,然而白鶴童子以人身出劍,老夫所學的是白鶴童子的劍法,因而這道人身,才是老夫最大的本事。”
“白鶴童子的劍?”
蘇庭看向左肩,沉凝道:“難怪連蘇某都避不開此劍。”
老者眸光掃過元豐山諸位長老,又看了下來,說道:“本以為此劍誅殺了你,足以震懾諸位,但既然老夫失手,也便與你一個機會。”
蘇庭冷笑道:“什麼機會?”
老者說道:“老朽不是白鶴童子,沒有無敵之姿,此劍雖能斬你,但斬不盡元豐山,而今我白鶴一族,族地破滅,族眾損傷,老朽也不追究……你等就此退去便是。”
蘇庭面無表情,說道:“交出青蓮,元豐山就此退去。”
老者嘆了一聲,道:“那便唯有誅滅了你,再與信天翁長老商談了。”
蘇庭倏地冷笑一聲,右手一展,氣勢迸發,壓迫八方。
“本神君憾未能與白鶴童子同生一世!”
“今日倒要看看,你繼承了白鶴童子幾分本事!”
“當世之內,仙家不出,本神君倒要看看,還有誰能壓我蘇庭一頭!”
——
在這一瞬,蘇庭動了真怒!
以七重天道行惡鬥齊嶽之後,蘇庭便已對自身本領,有了一個認知。
以這一套法寶,運使一掌五行的仙術,哪怕不出斬仙飛刀,他也不懼半仙之輩。
此番踏足洞玄樓,成為八重天,本領水漲船高,有著憑藉己身本領,誅殺半仙的底氣。
但這一次,他卻還是險些被老鶴斬落!
真正讓他動怒的是,天眼之下,未見老鶴得道的跡象!
這頭老鶴,並非仙家!
這頭老鶴,也無仙寶!
這頭老鶴,是憑藉己身,險些斬落了蘇庭!
雖說老鶴修行年月久遠,境界應當比蘇庭更高,然而蘇庭仍是極為惱怒。
這不僅是對於老鶴的怒氣,更是從地府歸來,積壓至今的惱怒。
自修行以來,蘇庭可謂順風順水,然而地府一行,遭人暗算,又遭蘇關兒設局,折了應風,此番在此受創,不禁讓他心中更為惱怒。
“蘇某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領!”
蘇庭並指成劍,在空中踏出七步,點了過去。
天雷劍指,剎那而至!
老鶴神色冷淡,手中白羽順手一掃,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