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六棟房中。
白衣書生宋新安,正坐在椅上,摺扇輕搖。
房中還有四五人,均是修行人,道行也都不低,俱都已是修成陰神的上人,並且都是年輕一輩,可算是新朝境內,傑出之輩。
“你對那小屁孩兒,倒真是上心。”
“這是自然,如此年幼,已成陰神,簡直是不可思議,如能招入我等,再過些年,他成長起來,前途無量,定是我輩之中的支柱。”
“新安說得是,中土之人,過於迂腐,不識我等理念,總是喊打喊殺,讓我等只能藏頭露尾,隱在暗處,不得廣傳教義,只因為我等之中,未有道行高深,壓制中土的支柱。”
“我正是這般想法,如此驚才絕豔的苗子,自然要招入我等,中興自由天地的理念,定也要有人來繼承。”
宋新安笑道:“更何況,他還是個小孩兒,初出茅廬,涉世不深,對於天地之間的規矩道理,還沒有太多迂腐的認知,經由我等引導,便最容易引他走上正確的道路,直至根深蒂固,誰也不能動搖他心中的浩大理想!”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方是沉吟著點頭。
“進展如何?”
“小道士閱歷還淺,涉世不深,倒也容易拿捏得住。”
宋新安摺扇輕搖,笑著說道:“我送他一個人情,便也送他一件寶貝,他既然收了我的寶貝……呵呵,這小孩兒臉皮薄,下次找他,他便不好意思避而不見,哪怕敷衍,也要與我見一見。適才我給他留下了一本冊子,他要是翻閱過了,足以撼動他心中的想法……”
小道士閱歷不深,對世事認知,仍是稚嫩。
翻看過這樣一部典籍,足以動搖他對於天地規矩的認知。
“那你怎麼回來了?”
“凡事切忌操之過急。”
宋新安笑著說道:“太過於步步緊逼,他難免心慌,咱們逐步逐步來,我再與他接觸兩三回,便可水到渠成,引他進來。”
頓了一下,又聽宋新安說道:“可是那個少女,卻是個麻煩,她總喜歡纏著那小道士,不容易讓我親近。”
窗外清風吹拂,落葉飄飛。
而風中,似乎也夾雜著些許碎紙。
宋新安目光看向窗外。
以他的上人之身,便也看清楚了數百步外,其他院落上空飄著的碎紙。
碎紙上有些字跡,他也勉強看得清楚。
宋新安神色微沉。
他面色變幻,似是想到什麼。
“怎麼回事?”
“我送他的簿冊,被撕毀了,還當是這小傢伙,覺得我等的理念與他相違背,回去簿冊,不過一個小道士,絕不可能有這樣堅定的信念,也不至於把我送他的禮物,就此撕碎了去。”
宋新安放下摺扇,說道:“適才想到的那個少女,在此刻看來,只怕是她看見了我送的冊子,她的心性要比小道士心性強些,所以出手毀了我的這本冊子。”
另一位青年沉吟說道:“她如此礙事?”
宋新安沉吟道:“我本打算,把這少女也一併引入我等,不過她戒心很重,饒是以我的相貌及風采,她也並不顯得親近,眼下又撕了這本冊子,恐怕不易招攬……”
那位青年沉聲道:“找個機會,除掉她?”
宋新安點頭說道:“這個小道士,天資極高,如此好的苗子,又是最容易引導的年紀,不可輕易放棄,這少女既然礙事,便將她除去。只不過,這裡是玄天部,而且盛會期間,玄天部的高人,一定十分注意。”
那青年低沉說道:“這少女也參加了盛會,能否在盛會上,找到機會,把她除去?”
宋新安考慮了一下,說道:“眾目睽睽之下,不乏陽神真人注視,想要在規則之內殺她,並不容易。不過她一定會外出,離開了玄天部,便是機會……尋到機會,伏殺了她。”
其餘上人對視一眼。
“應當不是什麼難事。”
——
京城之內。
傍晚時分。
蘇庭所化的小道士,跟隨這少女四處閒逛,尋了一處熱鬧的酒樓,吃了一些美食佳餚。
少女倒是讚不絕口,覺得京城果然繁華,不但是城池風貌,連這美食也是充滿特色。
蘇庭已是半仙,餐風飲露,辟穀不食,他偶爾破例,吃的也是以天材地寶,以大妖血肉等等為材料的靈食,經真火烹飪,經各類方法炮製,才是真正的美食。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