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成?”
“臨東白氏,怎麼比得元豐山?區區一個白氏族人,怎麼配得上我蘇庭的真傳弟子?”
“您老不是說並不看重什麼門當戶對的麼?”
“你要想想,她看重的不是你,是我蘇庭的弟子,她功利心太重了。”
“您不是說,正是因為弟子出色的地方,才能引來佳人青睞麼?眼下功利心重,日後稍加接觸,讓她真正喜歡上弟子不就成了。”
“你再頂嘴,老子把你逐出師門。”
“逐出師門這種事,要不……晚些時候罷,等弟子認為她能夠徹底喜歡上弟子,就當個考驗?”
“……”
蘇庭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家腳後跟的想法。
他聽到臨東白氏,便知曉事情絕不簡單。
臨東白氏之祖,曾經伏殺於他。
這位老祖,在真仙當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便是連道元仙尊,都看不穿他。
蘇庭將這大敵,早已看得極重,不敢有半分輕視。
而對於臨東白氏之人,自然也不能盡信。
哪知眼下這小子居然跟臨東白氏的姑娘勾搭上了。
倘如是意外,也便罷了。
萬一是白氏祖刻意所為,後果不堪設想。
“師尊?”
“行了,老子不管你了,自己考慮去罷。”
蘇庭深深看他一眼,說道:“但有一句,務必牢記。”
蘇新風心中凜然,說道:“師尊請說。”
蘇庭沉聲說道:“得失有命,若無姻緣,也是命數,儘管我不信命,但你此時此刻,要記住這一句話。”
蘇新風沉吟道:“此時此刻?”
蘇庭說道:“此時的你,並沒有深陷其中,日後與那女子如若不成,務必記住,此時此刻的你……不是離了她,你便活不了,懂了麼?”
年輕道士隱約明白,低聲道:“眼下弟子只有修行,心中沒有她,依然活著,日後失去了她,也不能頹喪,便當回到此刻。”
蘇庭揹負雙手,道:“你若不願放棄,便要牢記這一點。”
年輕道士說道:“弟子謹記在心。”
——
過了片刻。
蘇庭才將蘇新風打發了去。
只不過這一次,他還是沒有把五行甲拿回來,依然放在蘇新風手中。
“怎麼回事?”
紅衣微微蹙眉,說道:“這女孩兒有什麼問題麼?”
蘇庭摸著下巴,說道:“這女孩兒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臨東白氏有問題。”
紅衣聞言,沉吟道:“你跟臨東白氏,有什麼過節?”
蘇庭應道:“當年我斬過臨東白氏的上人,後來在兩界虛空,白氏之祖曾伏殺於我。”
紅衣目光驟然凝重,當年兩界虛空遇伏,蘇庭不明生死,行蹤消失,至今沒有線索,不知是那兩位真仙層次的仙神出手。
如今蘇庭直指臨東白氏之祖。
“你確定是他?”
“天庭查知的。”
蘇庭沉吟說道:“恐怕在蘇新風身上的事情,也不簡單。”
紅衣低聲道:“這白氏之祖,當年如幕後黑手,推動整個封神時代,而且得道多年,成就真仙也非一朝一夕。他修為高深莫測,他的謀算,也是極為深沉的。”
蘇庭點頭說道:“我對他也算了解,故而心有幾分猶豫。”
白氏祖是連道元仙尊,都難以看透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當年在封神時代,以臨東白氏,作了無數大事,謀劃極深,手腕強橫,手筆極大,絕非尋常之輩。
正是因此,他才對於那個心儀於蘇新風的女子,有了些許戒心。
“你該跟他明說的。”
紅衣輕聲道:“若是早說,他早有防備,不會陷得太深。”
蘇庭微微搖頭,說道:“如果此女是真心待他,那麼他心懷戒備,卻也不是好事。更何況,他這一生,初次有此念頭,讓他多一分戒備,難免有些不好……就讓他安心去體悟情劫罷。”
紅衣思索道:“萬一……”
蘇庭沉聲道:“萬一此女真有不善之心,我想這小子會察覺一二,他逐漸也能認清對方的真面目,也不必咱們擔憂了。退一步說,他就算當真受到情劫之傷,也是一場歷練,最後還會走出來的。”
紅衣說道:“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