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叫我呢。”
蘇庭長舒一口氣,看向肩上的小精靈,笑道:“倒是我想多了,你這個滿肚子壞水的稱呼,就只有咱們倆知道,又沒有司天監的人來登記,怎麼可能登記了這個名字?”
小精靈略微低頭,一言不發。
蘇庭未有察覺她的變化,只是笑道:“更何況,咱們來得晚,名字可沒這麼快叫到了的。”
小精靈咕噥道:“也不見得,你身份比較高,興許人家給你的特例,免你等久了,便把你的名字放在前頭。”
蘇庭聞言,摸著下巴,點頭說道:“這倒也是,我這師侄兒能被司天監派來管理盛會之事,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精,給我這當長輩的一點兒特權,倒也正常。”
說著,他又搖了搖頭,說道:“要什麼特權?蘇某人一向光明正大,不喜歡走後門的事情,只是也不知道他把我的名字排前了多少位,只要百位之內,等個小半時辰,當師叔的倒也不會遷怒於他。”
小精靈呵呵冷笑了聲,沒有應話。
——
而在前方。
北苑的杜公子負手而立。
他身邊已有不少人被叫到了名字。
這些人是之前便已來到司天監的,有一部分是早已被他收服,先派來京城,探明這次盛會大小事情;另有一部分,則是在他來了京城之後,被他高深道行,強盛本領所折服;還有一小部分,則是被他強行壓迫,收在身邊的。
但他本身,來到京城,也不算久。
實際上,他比蘇庭還要晚一步來到京城。
“五月道人。”
“肅殺道人。”
“秦守。”
“東繁僧人。”
杜公子將這些名字,記在了心裡。
在南苑之中,出色之輩,亦是不少,但真正被他看在眼裡,視作威脅的,便只有這寥寥幾人。
至於那個殺了他兩個僕從的,道行不過三重天,仗著一尊能夠顯化火焰力士的寶貝,才能逞兇,本身道行低淺,不足為慮。
但那一尊寶貝,確實需要在意,而且也讓他心中十分惦記。
“你們幾人,靠近一些,認清一些,在盛會之中,儘量把那個出言不遜的小子,折在最初時候,等他失了盛會資格,出了京城,再截殺了他。”
“是的,公子。”
“對了,南苑這邊,你們對於五月道人、肅殺道人、秦守、東繁道人這幾個,要多加註意,如果鬥不過,儘量收集他們血液或毛髮。”
說到這裡,杜公子又把東苑、西苑、北苑這三個區域中,那些個被他視作威脅的名字,都盡數唸了一遍,才道:“見著他們,儘量要躲,躲不過了便放棄你們盛會的資格,拼命傷了他們,奪得他們的血液毛髮之類,事後交與我手。”
身邊僕從,心中俱都凜然。
他們知曉,杜公子的本領,不僅是道行高深,也不僅是本領強盛,更是有著神秘莫測的咒術,能無聲無息,讓人死於非命。
頓了一下,杜公子看向蘇庭,皺眉說道:“此人道行不高,但有一尊寶貝,你們遇上了他,也須當心……他那尊寶貝,便連我也看不透。”
這般想著,杜公子心中將蘇庭放在了不易應付的位置,說道:“如果鬥不過他,儘量取他的血液或者毛髮。”
說著,杜公子頓了下,說道:“他叫什麼名字?”
眾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那個少年人,極少外出,而且在杜公子放出話來之後,他便被孤立了,也少有人與他有什麼交集。
至於杜公子,從一開始便將他當做將死之人,壓根沒有在意過這少年的名字。
只是如今想來,那少年身懷至寶,真要殺他,也有些費力。
若實在費力,便運用咒術,也就是了。
“你們近前去,細聽司天監報的名字,將此人姓名記在心底。”
“是,公子。”
眾人應了一聲。
杜公子略微點頭,又問道:“號牌都領到了罷?”
身後一人答道:“基本領到了,北苑這邊人數少些,剩下未領令牌的人,不足二十,想來也該到公子。”
才這般說著,便聽上面司天監的道人,叫了一個名字。
“杜恆!”
——
南苑。
蘇庭聽著一個又一個名字過去,絕大多數已經領到了令牌,但也還沒到他蘇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