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愈發覺得,自身是多麼軟弱無力。
若是陸壓傳承裡不缺功法,或許會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去!”
院中,松老伸手入懷,甩出了幾道符紙。
那符紙平平無奇,底色淡黃,以硃砂為筆墨,紅色紋路。
然而在松老甩出去後,竟然有了破空之音,銳利無匹。
蘇庭看得清楚,松老的手法,頗有類似於甩動的手勢,但似乎更為高明,極為銳利,大約是一種暗器手法。
那黑袍人見狀,陡然後退,似乎略有忌憚。
若在尋常人眼中,不過只是飛來幾張符紙,就算松老手法不凡,也傷不了人。
然而在修道人眼中,則又不同。
蘇庭獲得道君傳承,可算半個修道人,也能看出端倪。
這符紙蘊藏了神廟的玄奧之處,常人中了符紙,反倒無事,而修道中人,體內有真氣或是法力,則會被符紙引燃,如遭雷擊。
倘如這黑袍人不退,那麼剛才符紙貼在他的身上,就會引燃其真氣,迸發出雷火,如同雷霆劈下。
“老傢伙倒也有點道行,居然藏了這麼些靈符。”
黑袍人哼了一聲,往前撲來,道:“憑你這老骨頭,還能有多少本事?”
松老舉起掃帚,迎了過去,揮舞起來,竟有幾分老當益壯的味道。
看松老舞動掃帚,卻也是身手不凡,與平常的模樣,截然不同。
頃刻之間,兩人纏鬥在一起。
黑跑人用匕首。
松老則用掃帚。
匕首銳利,觸之則傷。
但掃帚早已撒上了神廟的香灰,對於那蠱道之人,也如利器一般。
一時之間,竟然僵持不下。
但蘇庭明白,松老畢竟年邁,這個僵持的局面,決計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果然,只鬥了兩個照面的工夫,黑袍人便被掃帚掃到了袖子上,黑袖裂成無數絲條,袖子下的面板,也有了無數傷痕。
但他的匕首,也在松老的胸膛上輕輕劃了一記。
“老傢伙,你把人交出來,我留你一條殘命。”
黑袍人驀然開口,似乎退了一步。
松老面無表情,看不出端倪。
只是蘇庭心中陡然一凜,倘如松老答應了,豈非要糟?
然而,黑袍人聲音才落,還不待人反應過來,倏忽一道聲響。
只見一道烏光,竄了起來,朝著松老後頸而去。
那不是烏光。
那是一條烏黑的長蛇!
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