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命案,而且盜竊小事,在他眼中,則又不同。
“以邪術殺人,好生歹毒!”
袁珪心中憤恨,卻又不知如何動手。
此舉極可能是那名為蘇庭的少年所為,但卻未有留下證據,而根據律法,沒有“法術”這條,也根本不能以“邪術”定罪,無法治得蘇庭之罪。
這讓袁珪心中惱怒到了極點。
他是習武之人,早年曾跟隨過一位朝廷文官。
這位文官也是儒門出身,不信鬼神,斥責迷信,而袁珪受他影響,也對修道之輩,心有不喜,而在這期間,跟隨這位大人辦案,也殺過一些為惡的修道之人。
所謂神仙中人,也不過擺弄些戲法一般的本事,怎敵他一身武藝?
然而,偏偏當今皇帝,篤信鬼神之說,器重修道之士,致使朝野上下,多有效仿,而道門中人,佛教之輩,多受優待。
不僅是方慶,就連袁珪的授業恩師,一位內勁大成的高手,也都同樣信奉神佛,祈福求壽,對於風水術士,對於江湖道人,向來禮遇。
到了最後,他這恩師,甚至荒廢武藝,棄了家業,尋仙訪道。
正是因此,袁珪這才對修道人,充滿了不善。
“裝神弄鬼,撞在我手上,遲早一刀劈了你!”
袁珪吐出口氣,將手中的紙張拍在桌案上。
紙上記載,周邊全無半點痕跡,只有趙沃劈殺王家公子而已。
但袁珪大約明白,對方若真是運用了邪術,那麼抹去痕跡,絕非難事。
現場周邊,滿是灰塵,便是遮掩痕跡的手段。
甚至在動手之時,以鬼神之術,也根本沒有痕跡留下。
袁珪微微咬牙,暗道:“大周法紀,未能監管此類妖人,實則也不完善。”
……
神廟。
松老手執掃帚,正在清掃灰塵。
青平便站在身後,講完了昨夜聽聞。
一時之間,沉寂無聲。
“捕快趙沃,殺了王家公子。”過了片刻,青平繼續道:“此事多半與蘇庭脫不去幹系,但他初入此門,尚未能施法,並且,人在牢獄之中,又怎麼能辦到這事?”
“初成真氣,可延年益壽,但不可觸體,便不可施展法術,只是,天地之間,萬千法門,玄妙無盡,總有例外。”松老看了青平一眼,沉聲道:“咱們廟中,就傳下了這一類法門,能讓入門之人,得以勉強施法。”
“松老將此法教授於他了?”青平訝然道。
“記載傳承冊上,我借他觀閱,也算是傳了他。”松老手上動作頓了一頓,道:“他尚未修成二重天,但畢竟有了一縷真氣,怕是依照我給他的方法,施展了五行甲。只不過,施展五行甲的代價,乃是斷去他一縷真氣,少他一縷心血。”
“代價如此沉重?”青平聞言,不免心中驚駭,倒吸口氣,道:“他初入此門,道行淺薄,怎麼敢自損道行?”
松老回身看了一眼,淡淡道:“老夫也在疑惑,他雖有幾分機遇,修道入門,但後面的修行,步步艱難……這少年將他體內一縷真氣斷去,又傷及自身心血,幾日內必然病弱不堪,這般代價,未免有些過大了。”
頓了一下,松老又道:“按照老夫推測,他體內真氣,多半隻有一縷。若真是施展開來,耗滅真氣,那麼,他就只能一介凡人。”
青平聽到這裡,心中頓生惋惜。
但下一刻,他想到了那個自信滿滿的少年面容,不禁說道:“可以他之前的模樣,不像是會用斷臂求生這樣慘烈的方法,而且,他這樣的人,也不至於如此魯莽激烈。”
松老微微點頭道:“這正是老夫在疑惑的事情。”
說著,松老似乎想起什麼,說道:“你去現場看一看,儘管五行甲幻化之後,只要稍加註意,就不會留下痕跡,但你已有道行,不難看出端倪……你去關押蘇庭的牢房周邊看看,若我猜測不錯,他施展五行甲,是借了土石,那麼牢房周邊的土石,肯定被五行甲帶出去了,儘管五行甲歸來,填平土坑,但痕跡必然還在。”
青平聞言,稍有恍然。
松老略微揮手,又想起什麼,低聲笑道:“以方慶那廝的眼色,此事過後,認定了蘇庭的本事,他多半要把蘇庭放出來了。再過幾日,等蘇庭來訪,他若不來,你再去一趟,把蘇庭請過來罷。”
青平聞言,心中一凜,連忙點頭。
因為他聽清了松老所言,用的是“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