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許可的二人走進了御書房。 宇文昊看著上首龍案後一身黑金色龍袍的男人,彎腰行禮。 秋水則跪在輪椅側後方,對著皇帝喊道。 “奴婢秋水,參見陛下。” 燕楚國皇帝,宇文淵,不惑的年紀,頭上卻已經有了不少的銀絲。 在位十幾年,雖算不上什麼功績明主,但也和無能昏庸沾不上邊。 只是想要憑一己之力扭轉燕楚近百年的慵懶之風,談何容易。 “起來吧。” 看著自己這個有些生疏的嫡子,宇文淵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還是右側一直伺候在皇帝身邊的內侍總管輕聲提醒道。 “陛下,東宮。” 宇文淵點了下頭,對著宇文昊說道。 “昊兒,想必你已經從你母后那邊知曉了一些事。 你既已成年,從今日起,你就不必再去書院了。 你小院裡的東西與下人,朕已經派人把他們送到了東宮,明日便下旨冊封你為東宮儲君。 接下來的幾年,你還是以學習為主,先慢慢了解一下各司各部的機構運轉,然後再逐漸學習如何處理政務國事” 宇文昊面無表情的再次彎腰行禮,隨後便拿出紙筆寫了起來。 等從內侍總管手中接過紙張,宇文淵欣然應允。 “院長已經和朕說過你喜愛讀書,更何況明日之後,這宮裡你哪裡去不得,去集書殿更無需請旨。” 宇文昊行禮後便再無動作。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叉開…,咳,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宇文昊盤算著怎麼才能做一個只享受不做事的太子時,耳邊突然傳來了宇文淵的疑問聲。 “昊兒,你可有什麼事瞞著父皇?” 宇文昊心裡“咯噔”一聲,能問出這句話,往往已經表明對方知道了什麼,或者察覺到了什麼。 心思急轉,哪裡露了馬腳? 宇文昊低頭寫字,只是每一筆都很慢。 宇文淵接過老太監遞來的紙,掃了眼紙上內容,嚴肅開口道。 “責罰就不必了,只是你畢竟是燕楚四皇子,明日之後就是當朝太子,切不可德行有失。 好了,去給你皇祖母請安吧,老人家最疼你了。” 宇文昊點了下頭,便示意秋水推著自己趕快走人,跟自己的德行有關的,莫非是……。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宇文淵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良久之後才對身邊的內侍總管海公公說道。 “傳旨,召定國將軍楊傲,入宮覲見。” 老太監躬身應道:“是,陛下。” 待到海公公走後,宇文淵輕拍手掌,一個身著褐色甲冑,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從一個角落的陰影中走出。 “陛下。” 宇文淵將龍案上的一個小紙條遞過去說道。 “朕要這個‘千金樓’花魁的所有資料。” 似是不放心,他再次囑咐一句,“暗中探查。” “是。” 漢子接過紙條,就見上面只有一句話。 四皇子與千金樓花魁美谷,時常有書信往來。 另一邊。 秋水心不在焉的推著宇文昊七拐八拐的向著太后寢宮走去,期間還差點被一塊凸起的石磚絆倒。 望著秋水閃躲的眼神,微紅的臉蛋,宇文昊嘴角抽了抽,這女人怕是還想著自己那便宜老孃的那句話呢。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二人終於到了當朝太后的寢宮,慈儀宮。 一名宮女老早就瞧見了二人,趕忙小跑過去行禮說道。 “奴婢見過四皇子殿下,太后在等著殿下呢。” 宇文昊點了點頭,示意秋水走快些。 看著門口已經有些模糊的拆除痕跡,宇文昊心中也有些唏噓,為了自己這個腿腳不便的嫡孫。 太后曾下旨讓人拆除了宮內所有的門檻,就為了自己的輪椅可以到達任何想去的地方。 一個人有時候猶豫不決,除了可能是優柔寡斷的性格外,又何嘗不是實在難以取捨。 “昊兒,你可算回來了,快讓祖母看看這半年瘦了沒?” 二人剛走了一半路程,就見一個手持柺杖的老太太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雖年過花甲,但走起路來依舊虎虎生風。 秋水見狀趕忙跪地行禮道:“奴婢秋水,見過太后。” 宇文昊雙腳踏地,雙手扶著把手,雙臂用力,緩緩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然後一點一點緩慢的站了起來。 “見過四皇子殿下。” “見過四皇子殿下。” 周圍跪地行禮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都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四皇子的腿,好了? 太后見狀卻是急忙擺手訓斥道。 “你這孩子,趕緊坐下,馬上就要痊癒了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 宇文昊在秋水的攙扶下,還是堅持給太后恭敬的磕了一個頭,這才又坐回到輪椅上。 接過宇文昊遞來的紙,太后看過之後,笑著點頭道。 “好,都好,你看皇祖母的樣子,活到你娶妻生子沒有任何問題。”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