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絕至今還記得，自己看見‘他’那張臉時的震驚。

但短暫的震驚過後，他便笑出了聲。

他早該想到的，縱觀整個洪荒宇宙，有著這樣的能力，還背景來歷成謎，又願意效忠於他的人，除了他自己以外，還能是誰？

“我看見了自己的臉，不用言說，便已經明白。”

“他露出真容後，也沒有對我說什麼，而是直接衝進我的體內，讓雙身融合。”

“雙身融合後，我失去的記憶，自動恢復，得知以前的，還有他經歷過的一切。”

東皇絕說著，抱著夢驚瀾的手臂忍不住收緊，再收緊……那些記憶裡，有他此生最最痛苦的回憶！

一想起他跟她被迫分開，而她心有不甘，帶著魔界生靈反天，最後慘死，他就心疼得發抖，身體的血液極速冰冷，整個人宛如一塊寒冰一般。

夢驚瀾被他乍然而生的寒氣凍得發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察覺到懷中的身子抖了一抖後，東皇絕回過神來，身上的冷意褪去，變得溫暖起來，抱緊她，愧疚的道：“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夢驚瀾搖搖頭，看著他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

剛才，他的身軀不僅極速變冷，還在發抖，她感受到了，而他會突然變成這樣，定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那事情讓他恐懼，讓他害怕，所以他才會發抖。

東皇絕不想跟她說那些事，便微微笑道：“沒什麼，都是一些過去的事。”

夢驚瀾一頓，那就是說，曾經確實發生過不好的事情……

她沉默半會，看著東皇絕，問道：“我能像你一樣，恢復記憶嗎？”

東皇絕搖頭：“不行，你已經轉世，那些事情都已經是前世的記憶，與你不相干。”

那些記憶太過痛苦，他每每回憶都心痛欲死，怎麼捨得讓她記起那些事情？

更何況，她的記憶是天道刻意抹去的，想要恢復，很難。

“怎麼會不相干，那就是我啊。”夢驚瀾道。

既然是她經歷過的事情，那她就有權利知道。

而且……

那些記憶裡，有他啊。

就算只為這一個理由，她也要想起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我不怕，記憶裡或許有很多痛苦的事，可一定也有很多美好的事，我不害怕面對痛苦，我想記住那些美好。”

夢驚瀾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眸子明亮清澈，帶著微微的水光，還有濃濃的期盼，讓東皇絕不忍心拒絕。

她的這番話，更是讓他動容。

更讓他無法抗拒，又滿心心悸的還有她心裡的那句，沒有說出來的話：那些記憶裡，有他啊。

她想要記起以前的事情，是因為，那些記憶裡，有他。

這一瞬間，東皇絕的心裡漲漲的，酸酸的，又極其的甜，說不出是什麼感受，總之，很疼，很幸福……

他沒有立即答應她，而是捧起她的臉兒，微微湊近她，忐忑的問道：“我能親你嗎？”

這一刻，他想親她，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