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的手機已經被他砸爛了,穆乘風這會兒手裡的是一隻備用手機。
他死死捏著手機,卻控制著力量沒有把它捏碎。
他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拼命要找不同。
可是那嘴吧,那鼻子,那緊閉的眼睛,分明就是炎北。
她正被宴輕舟抱在懷裡,兩人睡的很熟,從裸露在外面的身體部位可以看出,被子下面的兩人肯定什麼都沒穿。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穆乘風能夠忍受一次,怎麼還能忍受第二次?
照片中的女人濃密烏黑的秀髮鋪滿了枕頭,蓋住了宴輕舟的手臂。穆乘風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免得一直盯著看。
為什麼會這樣?
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偏偏昨晚一切都變了?
他給了她機會的,昨晚一整夜都沒睡就在等她回來,為什麼不回來?
穆乘風只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進了大腦,激得他頭腦發脹。
日子原本過的好好的,為什麼會毫無預警的,一下子就成這樣了?
不,這不是北北!
這不是他的寶貝,絕對不是!
“不是!”
砰的一聲,這隻手機也報廢了。
玉翡然和夜梟推門進來,看見眼睛發紅彷彿走火入魔的穆乘風嚇了一跳。
“三弟,你先冷靜,你要相信北北,她不是那樣的人。”夜梟說。
穆乘風沉聲道:“我相信她!但是……”他用拳頭捶著胸膛:“我這裡還是控制不住的難受,它痛,比當年實驗的是時候還痛!”
穆乘風跌坐進椅子裡。
愛一個人到了極致,就是哪怕只是想象一下他出軌,就會痛徹心扉。
玉翡然瞭解這種感覺,所以他沒有說話。
就算穆乘風相信北北,可是他還是會憤怒,會難過。更何況,宴輕舟一直存在,像穆乘風這樣的醋罈子,又怎麼可能心裡沒有芥蒂?
“三弟,你冷靜,這件事透著詭異,我們先查清楚再說。”夜梟腦子轉的很快,轉身就出去吩咐雲辰:“把昨天晚上那個誰,顧元鋒的大舅子給我抓起來。”
雲辰領命去了。
穆乘風擺擺手,“你們出去。”
玉翡然這才道:“我們好日子過太久了,三弟,是我們太大意了。”
炎北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清楚,穆乘風的弱點是什麼?
他不怕受傷流血不怕死,也許就算有人用炎遲的項上人頭威脅他他都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命門是炎北,碰一下,就會讓他丟盔棄甲。
“你別跟北北撒氣,我們都相信她,總不可能她最愛的男人反而不相信她。”
玉翡然拽著夜梟走了。
會所。
宴輕舟看著床上的內衣,神情極度痛苦。
昨晚的事一開始他是記得的。
北北不知道接到誰打的電話來看他了,還送他回了房間。
他讓她走,可是她非要留下來。
後來……
後來的事情宴輕舟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他一覺睡到中午,醒來就看見床上這件黑色的內衣。
他不敢想象昨晚發生了什麼,可是腦袋一陣陣鑽進似的痛。
想給北北打個電話問問,他希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可是……
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一個女人才會慌亂的連內衣都忘了穿倉皇逃走呢?
宴輕舟只覺頭痛欲裂。
他只是因為被崔玉玲吵的心煩才出來喝了幾杯而已,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宴輕舟心痛的想,如果自己和北北真的……他該怎麼面對北北,怎麼面對穆乘風?
是不是錯了?
應該離她遠一點的,如果離她遠一點,這種事就不會發生了。
宴輕舟悔不當初。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宴輕舟換上衣服出來。
他頭還有些疼,只想回家再昏天暗地的睡一覺。說不定一覺醒來,才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個荒誕怪異的夢。
“晏總?這麼巧?”
宴輕舟抬頭一看,宮雪和大山正站在他的面前。
宴輕舟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稍微點了一下頭然後錯身而過。
“雪兒,這人怎麼了?”大山有些奇怪道:“醉酒還沒醒嗎?”
宮雪正看著宴輕舟的背影出神